2011年12月18日星期日

天下第一臭

第一集

我要向大家介紹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名叫臭豆腐城。臭豆腐城有一個傳說,在三百年前有一位姓賈名中的人,他是賣豆腐的。他的豆腐很出名,味道很美味而且很香的。這個地方,人人都很喜歡吃他的豆腐。但是,有一次他竟然不記得如何造豆腐,怎樣造也只是一堆又臭又爛的漿狀物。他看著造出來的物體,呆坐著。看著那堆物體,心中極為難過,然後把那些東西吃下。他終於病倒了...

病臥在床的賈中,夢中看見自己走進了十八層地獄,手腳拖著鐵鍊,被鬼卒帶著走。走到一個刑場,中間有一隻大大的油鍋,裡面的油滾燙燙的,浮起連串汽泡。接著,鬼卒將他推進油鍋裡,他叫喊著!但他竟然不覺得痛,而且聞到一陣奇怪的味道。之後,他便醒了,並立即將吃剩的那堆東西,放進油鍋裡,然後鍋中傳來奇臭無比的難聞氣味,難以控制。他看著此情境,實在難以相信,聞得的氣味竟是夢中自己被油炸的味道,他用筷子夾起一件東西,把它吃下。病,竟然痊癒了。

從此,他將那東西命名為臭豆腐。那!?跟這城市有什麼關係呢?原來那是一場的戰爭!那時,他的臭豆腐賣得比以前更加好。你絕對估不到,那些臭豆腐的臭味竟可傳到幾個外國的地方。為了這些臭豆腐,有幾個國家竟派兵攻入這個城市。經過生靈塗炭的戰爭,賈中看著城市中的人都因他的豆腐而受罪,他乞求那些外國人停戰,並簽下多條不平等的條約,每年以低價輸出數以億萬斤的臭豆腐。此後,賈中被所有市民認定是此城的救主,世世代代都奉他為皇帝,並將城市以他的臭豆腐為城市的名字--臭豆腐城。

有一件事不得不說,就當今皇帝賈無雙的父親,賈中五世孫賈盛的偉大事跡。因為這個皇帝眼見經過四世外國人的壓迫,不忍再如此下去。加上城市輸出臭豆腐所得來的資金充裕,發展了自己的軍事力量,再憑自己的智慧,指揮軍隊御駕親征,將三百年前簽下的不平等條約都推翻了。廢掉所有不平等條約後,這城市收入更加龐大。他舉世無雙的偉業達成後,也將他的兒子命名為無雙,以彰顯他的武功。

當今皇帝賈無雙是開國皇帝賈中的六世孫。而臭豆腐城的所有經濟,無不與臭豆腐掛勾。生活各樣所需,也與臭豆腐相關。因為此城最大的經濟支柱,就是臭豆腐。股票市場中,很多上市公司都是幹出口臭豆腐的生意。這個地方以臭為榮,而且有很多稱號,例如「國際臭都會」、「臭味天堂」等等,但終也不及這個稱號--「天下第一臭」。


第二集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是臭豆腐城中人爭取最高榮譽的日子。

要向大家說明一下,臭豆腐城在製作臭豆腐是有級數之分的。臭豆腐級數分為十級,初學者的四級是每個市民都會在年少時於上學能夠學習得到的。到第五級,能考獲些級別的人仕,是可以從事臭豆腐的生意,這個考試每年一次。第六級,相等於一個大學學士的學位。第七級是榮譽學士。第八級是碩士。第九級便是博士了。六至八級的考試雖然每年都有舉辦,但參考者必需在上一級別取得乙等以上的成績。這幾個級別已是一種一般人難以到達的階段,能達至八級已非一般的臭豆腐專家了。至於第十級的臭豆腐,是每四年才有一次考試的。這級別的名字是「鬼卒臭豆腐」,相信與開國皇帝賈中的夢境有關吧!這個級別,每四年只會有一人能考獲。考獲榮譽者,會受現今的皇帝頒發「鬼卒臭豆腐」的金牌,名字亦會記載於史冊之內。這可謂光宗耀祖了!之後更會為皇室提供最美味的臭豆腐,當皇上的「御廚」。

再說回今天,也是一個巧合。因為這次並非以往般四年一度的考試,原因是上任「御廚」於上月因右手患上風濕,而不能繼續完成四年的任期。今次是補選「御廚」的日子,雖然只得餘下的兩年,但仍有三人參與。

又說說題外話,上任「御廚」的一個很有大志的臭豆腐專家,在任內發明了「廿三種烹調臭豆腐的方法」。他這種調皮新穎的創意,由於他是姓童的,大家都尊稱他做「老頑童」。為什麼要說這題外話呢?其實也很重要的,因為今次考試中,「老頑童」的助手,綽號「花蝴蝶」的,都有參加這次考試,是為大熱門。

但是,我想說的主角,也不是「花蝴蝶」。而是一個屈屈不得志的九級臭豆腐專家,不知道是他的際遇問題,還是他守舊而堅持臭豆腐的烹調方法只能炸的關係,他只能在街邊開小店賣臭豆腐。他也有個綽號,叫「油炸老師」。

「油炸老師」有七個學生,很可惜有四個(分別為大兄、二姐、三姐及七弟)於「老頑童」所創「廿三種烹調臭豆腐的方法」的時期,變節了。剩下的三位學生(四兄、六妹),排第五的一位對炸臭豆腐實在太單調了,他自立門戶,將外國帶來的碗仔翅,以雙拼的方法,令兩種不同的美食共於在桌上,給人們享用。這人自稱是開拓了臭豆腐不是單一的美食,要吸取新的原素,而不是烹調方法,自創新派自號「新鬼卒」。今次補選,他也是其中一位的參加者。

三位補選者,「花蝴蝶」、「油炸老師」及「新鬼卒」已為大家簡述過了。

又說回「油炸老師」吧!在他擁有七位學生的時候,他的口裡總是「臭豆腐只能炸的!」教導學生之方法,應該說說一件事。

有一次大兄有製作臭豆腐時,與弟妹的討論。

「你們覺得油炸臭豆腐,應該用什麼油呢?」大兄問。
「我覺得可以用牛油!」七弟說。
「這不是很浪費嗎?」新鬼卒說。
「那你應為怎樣?」二姐問新鬼卒。
這時,「油炸老師」向兄妹們大罵:「用什麼牛油炸?新油怎能炸臭豆腐?什麼油去炸,都要起碼炸過三百次臭豆腐的舊油,才能開始!三百次之前的臭豆腐都不能吃!」
兄妹們立即問老師:「我們跟隨你,你的油我們總學不到!」
「油炸老師」回應說:「當然學不到,我給你們學習的油是已經歷三代,大約經過了一百年炸臭豆腐的陳年舊油!」

第三集

然後,「油炸老師」在一個上了鎖的廚櫃,弄著弄著。拿著一個寶盒,輕聲向兄妹們說:「即使你們有陳年舊油,但也炸不到真正的臭豆腐!」
兄妹們同感驚訝和失望,並齊聲問道:「為什麼?」
「油炸老師」說:「你們年紀太輕了!也沒有經歷過,想當年我跟師父所學的現在已經再不可能傳給你們了!」
兄妹們仍大惑不解。「油炸老師」續說:「自從臭豆腐城開始了發牌制度,你們認為是不是好事呢?」
大兄急著答:「當然好事啦!大家都可在有監管下造好臭豆腐嘛!」
「油炸老師」回應道:「是!太好了!衞生都好了!可惜....」
新鬼卒便問:「可惜怎樣?」
「油炸老師」打開寶盒,裡面有五塊還未炸的臭豆腐,並拿出一塊給兄妹們看,問道:「這是什麼?」
七弟答:「未炸的臭豆腐!」
「油炸老師」說:「我現在把它炸起,給你們吃吃吧!」
接著,「油炸老師」將百年舊油煮滾,神情極之認真,右手拿起從寶盒拿出來的臭豆腐,並放進滾油之中!
這時,天色忽然轉暗,雲霧蓋掩著整片天。滾油中的臭豆腐起著汽泡,臭味散發出來,方圓數千公里都籠罩著由這塊臭豆腐發出來的臭味,其臭無比。兄妹們全都看得呆住,心中想到「竟然可以那麼臭!」
之後,天上的雲霧散開,一線陽光直照著那塊已成金黃色的臭豆腐,那光輝實在令兄妹大驚,一塊如黃金的光輝,又如鑽石光華的臭豆腐,此生從未見過。
「油炸老師」把這塊臭豆腐切塊,分給兄妹們,說道:「你們吃吧!這是真正的臭豆腐!」
兄妹們拿著臭豆腐,細看下頓是有點不想吃下,並不是太臭的關係,而是知道吃下將會是此生再沒機會吃的,心理上還未接受到這個境界上的接觸。然後,「油炸老師」便說:「吃吧!你們就知道我教你們的,才能造出真正的臭豆腐!」
接著,兄妹們把臭豆腐吃下,然後大家都流出眼淚,心想:「原來這是臭豆腐,我們一直都未曾造過的!」兄妹們隨即向「油炸老師」跪下,向老師請求道:「我們怎樣能造到這樣的臭豆腐?」
「油炸老師」說:「這再沒可能造到的了,因為要炸臭豆腐的人經歷過『走鬼』,及臭豆腐也是經歷過『走鬼』的,現在只餘下四塊了!」
「油炸老師」續說:「即使我給你們這四塊臭豆腐,你們也造不到我所造的臭豆腐!現在你們明白發牌制度的可惜了嗎?它已將真正的臭豆腐消滅了!」
兄妹們極之失望,是由於知道再沒機會造到好的臭豆腐,傷心至極。

幾年後,「老頑童」的自創的「廿三種烹調臭豆腐的方法」,大兄、二姐、三姐和七弟在場品嚐過那些臭豆腐後,竟然發覺與「油炸老師」的「走鬼臭豆腐」相比,於是便變節了。

補選「御廚」的場館內,大約坐著八百多名專業評審臭豆腐的專家,他們都等待著一會兒的美味臭豆腐。此時,參選者「花蝴蝶」入場了,身旁的大批助手中,包括了「油炸老師」的四個學生。他們陣容之龐大,可謂是「御廚」之位志在必得。然後,「油炸老師」亦帶著兩個學生四兄和六妹到場。「油炸老師」看著他的學生大兄、二姐、三姐及七弟,帶著關心微微一笑,然後四個學生目光迴避了「油炸老師」。最後,「新鬼卒」獨自一人進場,並光明正大的走向「油炸老師」,雙手一握跪下,大聲說:「向老師請安!」
「油炸老師」說:「好學生!我期待著你出人頭地,如果你當我是老師,便將一切功夫都使出來,好嗎?」
「新鬼卒」說:「學生遵從老師教悔,一定不會丟老師的臉!」
兩人之對話,外人或會覺得是假仁假義的門面說話,但在「油炸老師」和「新鬼卒」,以及各兄妹們心裡,深知那份情義的真誠。四個變節了的學生,心裡極是悔咎,剛才迴避老師的目光,更顯得心中難以形容的慚愧。
「油炸老師」握著「新鬼卒」的手,說「起來!」然後,「新鬼卒」便走向自己的位子,展露出無限欣慰的笑容。這是由於自立門派後,一直耿耿於懷的心事,經老師釋懷了,感到的到喜悅!

三位補選「御廚」的參賽者,各就各位。


第四集

在場中最左邊的是「花蝴蝶」,他一身裝束如以往一樣,頭上打上了一個蝴蝶結,身穿鮮艷長袍並背上再打上一個大蝴蝶結,猶如一隻花蝴蝶的展翅飛舞。他一舉手一投足,都引來女士們如狼似虎的獵食目光。他拍拍雙手,在場邊便有兩個大力士擔著一個長形的箱櫃,一前一後的步進場中。長形的箱櫃被一張長長的布蓋著,兩個大力士慢慢將箱櫃放下,發出沉重而詭異的一聲悶響,「咯!」

「花蝴蝶」走到箱櫃之前,深深索了一口氣,再呼出。他環顧四週後,把那長長的布拉開,在場的人盡是嘩然!這原來一副棺材!場邊有一個人,展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他便是「老頑童」。其實場裡面,所有看見棺材的人都是驚訝的表情,除「花蝴蝶」和「老頑童」外,亦只有「油炸老師」並不訝異。

「油炸老師」看見棺材,心裡知道這是一招名為「三屍十一焗」的臭豆腐調法,只有盤算著勝算,已所剩無幾了!

當「花蝴蝶」正欲打開棺材,突然從場外有一聲音,大喝:「皇上駕到!」然後看見一個穿起了戰甲的戰士,騎著灰色戰馬進場!戰士到場後,一輛由五匹戰馬拖行著的戰車駛到,戰車下來一個身穿金黃色大衣,外面掛著一塊一塊金牌,共千多塊。這人便是當今皇上賈無雙!

原本,場內的臭豆腐專家期待能吃到最好的臭豆腐,這樣一來,是沒有機會了!因為,皇上說了這番話!「各位大臣!今天的補選不用了!朕欽定了由『花蝴蝶』接掌!任何人不得異議!」好一個皇上的聖旨,在場就只有「油炸老師」的心,盡是無言之難受!一生所想,終也難以發揮,可惜!

看著皇帝,「油炸老師」既不能語,亦不能怒。只見「花蝴蝶」向皇上下跪,展露出驚艷的笑容。此刻,「新鬼卒」呆在場中,看著皇上,看著「花蝴蝶」,看著所有人向皇上跪拜。然後,看見「油炸老師」躺在地上,咀角流著一絲血水,染紅了地!「新鬼卒」急忙走上前,抱起「油炸老師」,並聽到老師在耳邊喃喃細語......然後,「油炸老師」便屈死了...


春去秋來,不知多少年了!臭豆腐城流行著兩大美食,其一當然是臭豆腐了!而另一種,便是碗仔翅了。想當年,「新鬼卒」年少時引入此食品,還未有官方地位的!但後來,「新鬼卒」於四十五歲後成了幾任「御廚」,再加上全球禁止捕獵鯊魚,碗仔翅便升價千倍,取代了真魚翅的地位了!

「新鬼卒」老死之後,他的門徒子孫,已傳至第三代了!記得當年「油炸老師」事蹟的人,新鬼卒門可算是較為清楚了,但其實已是一些口耳相傳的傳說故事罷了。

新鬼卒門的一個廚房內,一個年約十一歲,頭上留著一束長長的髮辮,一對精靈明亮的小圓眼,是一個小男孩。他正以那雙圓眼看著一個油鍋,油鍋的油滾滾的,發著一串串的小氣泡!



第五集

「甜醬師父!當年油炸老師其實有多少勝算?」小男孩目不轉睛地看著油鍋那串串氣泡,問。
「小吉,其實油炸老師是必敗的!」甜醬師父站在小吉面前,拿著長長的木筷子夾著臭豆腐說。
「為什麼?『三屍十一焗』真的那麼利害嗎?」小吉疑惑地問道。
「『三屍十一焗』當然利害啦!加上油炸老師根本做不到『走鬼臭豆腐』,所以是必敗的!」甜醬師父夾起了一塊像是未炸過的臭豆腐,臭味奇特。
「唔!『走鬼臭豆腐』是得四塊,他當然不能做到!但也未必是敗定了吧!」小吉看著白色的臭豆腐說。
「你這樣推斷,也許也是對的!但『三屍十一焗』太可怕了,你的師公『豆辦醬』曾經給我吃過...」甜醬師父將甜醬放在白色臭豆腐上,心中回憶地說。
「你曾吃過?」小吉看著甜醬師父問,一邊吃著那甜醬臭豆腐。
「是!」甜醬師父亦吃著那白色的臭豆腐說。
「『三屍十一焗』如果以當年花蝴蝶的功力來看,應已超越『走鬼臭豆腐』吧!」甜醬師父續說。
「『三屍十一焗』是怎樣做的?」小吉好奇地問。
「真的怎樣做,我也不知道。但聽說是用一家三口的屍體來引出臭豆腐的臭味。花蝴蝶用的三條死屍,最可怕之處是他們自然死的!」甜醬師父想著說。
「一家三口都是自然死,實在難求!這是比起老頑童運用了三條枉死的屍體更優勝!」甜醬師父續說。
「那師公做的『三屍十一焗』呢?」小吉追問道。
「師公的『三屍十一焗』是他自悟的,我吃過後便知道當年油炸老師根本是必敗的!」甜醬師父肯定地說。
「那麼師父你做的白色臭豆腐呢?」小吉又問道。
「白色臭豆腐是油炸老師臨死前,對我們的老祖宗新鬼卒說的秘方來的!」甜醬師父說。
「哦?」小吉心中大奇地發出了的一聲。
「很臭吧!」甜醬師父問小吉。
「是!真的很臭!」小吉回想剛才所吃的白色臭豆腐說。
「當年我們的老祖宗在油炸老師的喪禮做過這臭豆腐後,便在十多年後成了『御廚』了!」甜醬師父說。
「那花蝴蝶呢?」小吉追問。
「想當年...花蝴蝶在這個沒比賽的情況下被欽點成『御廚』,其實皇上背後有一個驚世的秘密的!而這個秘密,至今就只有花蝴蝶知道。」甜醬師父說。
「那你怎知道有個秘密?」小吉奇怪地問。
「因為花蝴蝶還未死的!」甜醬師父右手握著拳頭,左手手指在拳頭上數算著。
「未死?不可能吧!當年與現在已百多年了!」小吉追問道。
「似乎是沒可能的!但是,十多年前我就遇上花蝴蝶了!」甜醬師父回憶著說。

十多年前,甜醬師父的師父「豆辦醬」曾經與甜醬師父,到過臭豆腐城最高的山--老虎山。


第六集

那天,豆辦醬與甜醬就要往老虎山。一行二人乘坐的士,欲往之。

途中,的士司機問道:「兩位為什麼要到老虎山?」
豆辦醬答:「我們要找一個人。」
的士司機露出訝異神色,說:「人?那裡沒有人住的!」
豆辦醬便問:「你好像有點怕?是嗎?」
的士司機說:「不怕!因我不會送你們上山的,到山腳你們便要下車了。」
甜醬搶著問:「你說什麼?在山腳我們要下車?」
的士司機說:「當然!老虎山從來沒有人有膽上山的,根本沒有路!」
甜醬又問:「沒有人有膽上山?是什麼意思?」
的士司機答道:「你們不是不知道老虎山上有吃人老虎千頭,從來沒人敢走近!」
豆辦醬向甜醬說:「不要說了,既然這樣就山腳下車吧!」
然後,車上的人,再沒發言了。

三十分鐘後,的士駛到一個山邊,馬路的盡頭。這個地方四週亂草叢生,確似無人踏足此地!豆辦醬與甜醬下車後,只見的士急忙的離開,看著車尾燈漸遠,四週寂靜一片。然後,豆辦醬環顧四週,拿出地圖來看,甜醬只在旁靜候。

豆辦醬伸手指著草叢,說:「我們由此上山吧!」之後,兩人小心翼翼將草叢分開,慢慢地走進去!

寂靜的山中,如沒日光的照射,根本是沒有時間一樣。豆辦醬與甜醬二人由太陽光在頭上照射下來,走到太陽已接近山邊,準備下山的時候,四週仍是亂草包圍著。甜醬問師父:「還有多少的山路要走?快日落了!」
豆辦醬說:「我也不知道,只管向前走吧!希望入黑前會離開草叢吧!」
由於實在太寧靜了,只要有風吹過草叢,便像有東西走過一樣,在這種環境下,令人感到不安!
終於,他們二人如願已償,入黑前離開了草叢,換來是一片的樹林。雖然環境更加幽暗,但總好過草叢中,前路茫茫的感覺了!
樹林中,一棵一棵參天巨樹,地上並無雜草,路好走很多。走到此時,天色已黑了,兩人感到疲累。

這時,甜醬發覺四週的黑暗之中,似是有一對又一對的眼睛,在看著他們。便輕聲地問:「師父,你看到嗎?好像有......」
豆辦醬也輕聲回應說:「是老虎!」
由於這世代沒人見過老虎的真面貌,因為見過的人都成了老虎口中之物。所以,豆辦醬與甜醬是不知道老虎的樣子是怎樣的。只見一對又一對的眼睛,在漆黑之中,是一閃一閃的星光。
然後,那一對一對的星光,已圍繞著兩人。兩人停下來,靜靜地看著。耳邊傳來詭異的聲音「喵!」
兩人開始感到心寒,接著「喵喵」之聲不絕。隱約之中,看見一隻又一隻頭呈圓形,身子約一個成年人手臂的長度。看清楚!老虎的樣子倒是可愛,還走到兩人的腳下,頭在腳上挨擦著,繼續發出「喵喵」之聲!
豆辦醬對甜醬說:「老虎好像一點也不可怕呢?」
甜醬答:「是啊!還很可愛呢!」

又在這時,遠處傳來人的笑聲:「哈哈哈哈!」
兩人立時定著,豆辦醬叫道:「是花蝴蝶前輩嗎?」
那人回應道:「呵呵!竟然有人來找我?」
然後,豆辦醬與甜醬兩人雙手一揖,齊聲道:「前輩你好!」
夜裡,根本沒人看見他們的動作,而花蝴蝶亦然,隨即說:「原來是兩位!好!好!過來!」
兩人便向著傳來聲音的方向走去,原來已走出了樹林,眼前是一個山洞的入口,幸好有月亮的光線影照著,只要走出樹林便可看到東西了!
花蝴蝶說:「想不到有人敢上山,竟不怕老虎?」
甜醬說道:「其實老虎挺可愛呢!」
花蝴蝶笑道:「那裡來老虎!那些都是貓已而!呵呵!」
豆辦醬不明所以的說:「貓?什麼是貓?」
花蝴蝶答道:「你們沒見過貓?」
兩人不語。
然後,花蝴蝶便笑著喃喃地說:「呵呵!皇上散播的傳說,實在令我可專心研究,太好了!但估不到有人還敢上山!」接著,指著兩人說:「你們一定是為臭豆腐而來的,是嗎?」
豆辦醬即答道:「前輩果真神人,知道我們的來意!」
花蝴蝶大笑著道:「哈哈哈!神人!好!跟我來!」花蝴蝶手上一揚,山洞有度石門移開,然後裡面射出光來。



第七集

兩人跟著花蝴蝶進入山洞內,裡面光如白天,有很多房間。房間分別左右各五間,共十個房間。花蝴蝶把豆辦醬及甜醬帶到左邊的第四個房間,進入裡面,是一個擁有高科技的電腦室。

花蝴蝶向兩人介紹,說:「這裡有世間各種烹調臭豆腐的方法!」
「油炸、白灼、清蒸、焗、炆、燉等等...等等!這些都是基本煮法。」
「油炸老師的走鬼臭豆腐、老頑童的廿三種烹調法、我花蝴蝶的三屍十一焗、新鬼卒的變色法等等,所有都在電腦資料庫裡!」
豆辦醬說道:「連我門絕技也有?」
花蝴蝶說:「哦!原來你們是新鬼卒的後人!」說罷,暗裡露出異色。
花蝴蝶又說:「兩位,跟我來!」
然後,兩人跟著花蝴蝶走到右邊的第三個房間,花蝴蝶說:「你們在此等候。」
豆辦醬說:「一切由前輩!......」
話未說完,花蝴蝶已走出房間。甜醬問師父說:「你覺唔覺得這人有古怪?」
豆辦醬說:「有什麼古怪?」
甜醬準備說出之時,房間地下突然打開,並傳來一把聲音說道:「從今以後,懂得煮臭豆腐的!就只有我一人!哈哈哈!」
兩人從高處墮下,一直向下跌!豆辦醬胡亂將手一伸,竟抓著些東西,急忙裡另一隻手捉住了甜醬。這千鈞一髮間,從鬼門關逃了出來。然後,從抓著的東西,向牆上爬。竟然發現有一個洞位,兩人走進去。

突然,有一把聲音又傳來,「誰?有人嗎?」
兩人幾經艱辛爬到這洞穴,呼吸急速,豆辦醬說:「是!你是....!」
那聲音說:「朕是賈無雙!」
兩人大驚!齊道:「你是先皇?」
那人說:「先皇?當今皇帝是誰?」
豆辦醬說:「是賈真理!」
那人怒道:「呸!什麼賈真理?只是花蝴蝶的工具!」
豆辦醬問道:「什麼?他不是皇帝嗎?」

然後賈無雙將前事告訴了二人。原來花蝴蝶的「三屍十一焗臭豆腐」吃下會長生不死的,當年賈無雙就是知道有此異能,便立即從補選堂上,急速封了花蝴蝶為「御廚」。可是,花蝴蝶竟將有異的「三屍十一焗臭豆腐」給賈無雙吃!賈無雙因此變成四肢俱廢,但是長生不死的活死人。而花蝴蝶便從此暗中控制賈氏的後人,實為太上皇。

二人聽罷,便知道為何剛才會被帶進陷阱了。二人說:「皇上!我們將你帶走吧!」
賈無雙說:「沒用的,你們還是逃吧!」
豆辦醬說:「皇上,我一定要帶走你的!」
賈無雙說:「朕只是個廢人,你們從這裡出去,看見茅屋時,你拿這塊玉配,交給裡面的人吧!」說罷,從身上拿出玉配交給豆辦醬。然後又說:「快走!」
兩人看著賈無雙,不能言語,然後轉身走去!在走到山洞出口,裡面發生強烈爆炸!再傳來花蝴蝶一陣詭異笑聲!

兩人依著賈無雙的指示,看見一間茅屋。到了茅屋,裡面有個女人,看見二人,便說:「你們有信物嗎?」
兩人心想:「原來皇上早有按排?但是,如果我們不是今天上山。又或者我們並不是新鬼卒門下弟子。那麼,他的安排,不就是白廢心機嗎?」想到這裡,慨嘆這就是天意嗎?
然後女人又說:「不用想了,我是神算,一切安排是我教皇上的!」
豆辦醬說:「你竟然一切都知?但為什麼不救皇上?」
女人說道:「天意!」
豆辦醬無奈地說:「那麼天意要我們來做什麼?」
女人說:「你拿出信物來吧!」然後,豆辦醬將玉配拿出,交給女人。
「好!現在請你到來,那小朋友在出面等候吧!」女人說。
然後,甜醬在出面等候,不知裡面發生什麼事。

過了一段時間,女人從屋內走出來,豆辦醬跟隨著。然後,豆辦醬向甜醬說:「我們一起走吧!」
之後,三人逃走,路上一支暗箭射中豆辦醬,他沿途不語,直至回到新鬼卒門。回到新鬼卒門,豆辦醬向甜醬說:「要保護這個女人,知道嘛?」
甜醬大哭,然後答:「是!師父!」

就是這樣,一年後小吉便出世了,那女人對甜醬說:「這個人,是新朝代的皇帝,你好好養育他!我要回到賈無雙身邊了!」原來,這是賈無雙其中的一個妃子,基於天意,就是等一個人,新皇帝的父親豆辦醬。從此,皇妃便走了。

說完,小吉聽完甜醬師父的話,便明白為什麼師父從小便將所有烹調法教給自己。而自己現在,就是上老虎山,找花蝴蝶了!


第八集(大結局)

小吉背起了包袱,向師父道別。臨別前,甜醬師父對小吉說:「你要小心!一定不可讓花蝴蝶知道你的身份!明白嗎?」
小吉示意明白,然後踏出了鬼卒門。站在門前,回看到門內,一段成長的回憶,就在此時將要分別了!眼淚流了下來,明白到這次離開後,可能再不會回來了!

小吉隻身走上老虎山,但並不如師父所說的一樣。由山腳看上山,是一遍荒野。沒有亂草叢生,一條人來人往所做成的山路。是去錯地方嗎?跑、跑、跑!到了山上,就知道沒錯了!眼前竟然有成千上萬的貓,像是等待他一樣,喵喵的叫!

小吉經過小貓,小貓便跟隨著他!一隊以小吉為首的貓軍團!氣勢直壓著整個老虎山!由於太順利到達了,仍是白天,看到一個山洞,貓群不敢走近。

當小吉走到洞口,洞中的石門自動打開。兩邊就是師父所說的十間房。踏進洞內,一把聲音從洞裡四週迴響著說:「歡迎你的探訪,欲求臭豆腐的煮法,請來到左邊的第一間房!若否,請離開!」
小吉心想:「臭豆腐難道只有你懂得煮嗎?可惡!不是為了報仇,我定必離開!」

然後,小吉輕輕推開左邊的第一間房。聲音再次出現:「這房間中,有一塊真傳的『走鬼臭豆腐』,經我多年的研究.....」小吉那有將聲音聽在腦裡,因眼前的房間,四週刻滿了字,是「秘笈」?小吉看見中間,一塊未炸的臭豆腐,眼睛定下了來。臭豆腐左旁刻著一行字:「走鬼臭豆腐,不知所謂,全無價值!」小吉看了又氣又怒,但右旁刻著的一行字,令他開始動搖。這行字是「走鬼臭豆腐早已被新鬼卒超越了。」小吉心想回去,記憶中師父提及的往事,那時油炸老師在祖師爺新鬼卒耳邊說過什麼呢?想到此,不理會那聲音的指示,走到了右邊第一度門,急急走進去,那聲音又再出現:「老頑童廿三種烹調法,好大喜功,不知所謂!」四週仍是刻滿字,但沒有臭豆腐。小吉心想:「是!臭豆腐煮法多了,但毫無意義!只令臭豆腐失去了原本的味道,這早已是不用爭辯的事實。」但,這樣逐間房走來走去,可能是一個圈套,便想到花蝴蝶那時帶甜醬師父入洞的第一間房。是左邊的第四間房!

這房間不像其他的,門前似是多年未開過一樣,結滿了蜘蛛絲。小吉的手在門上一掃,灰塵散落。門慢慢的移開,眼前當然地是一個高科技的電腦室。

原來,剛才一直傳來的聲音,是這電腦發出來的!小吉看著電腦,上面閃動著一行字:「天下第一臭!皆在第五房間裡。」小吉看來很兒嬉,一心上來報仇,竟然像求道一樣。

小吉仍依指示去,但是左邊還是右邊的第五間房呢?到此時,小吉才拿出小刀,小心翼翼地推開右邊的房門,裡面又是鋪滿灰塵。有一桌子,桌上有一本日記。是打開的!那頁紙上,寫著「臭豆腐已失傳,皇帝沒有一個懂煮,可憐!」

小吉一頁一頁地往前看,看到自己心中有愧!原來花蝴蝶當年軟禁賈無雙,是因為皇帝不懂煮臭豆腐,強迫他到此學習。並辛辛苦苦將所有臭豆腐傳授給他的後代。賈無雙以為是篡位,並不合作。但聰明的花蝴蝶,藉著那次豆辦醬的到來,以奸險手法令他們能重新建立皇族,並狠下殺手將豆辦醬殺死,就是為了皇妃的後人會再到山上。

小吉看到此,心情難以平伏!究竟是什麼一回事?我是來報仇嗎?為什麼仇人變了國家的真正英雄?一塌糊塗的腦子,使他進入另一邊門。此時手中已放下了小刀,一打開門,一副白骨盤膝而坐,頭上有一個花蝴蝶的結。小吉知道這定是花蝴蝶了!花蝴蝶骸骨上拿著一本書,書上有一塊臭豆腐並寫著《天下第一臭》五個字。旁邊是一個廚房!小吉拿起書,走到廚房依書來把臭豆腐烹調。

油滾了,小吉將書中提及的方法,把臭豆腐放進鍋中。此時地在動、天在搖,但小吉已進入忘我的境界。臭味散發著,向洞外散出。可怕!不一會,臭味竟傳至鄰國一千萬里外的地方!

小吉烹調完,把臭豆腐吃下!身上發出光芒,從老虎山照遍整個臭豆腐城。然後小吉以雄壯聲音說道:「天下第一臭!唯我獨尊!」聲音在所有市民腦中飄過!全城市民大叫:「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完)

七年之約

(一)


一九九七年某月某日。一間電視台的一個節目,訪問了一間小學。電視台抽選了五個七歲的小孩子,
做了一連串的訪問。五個小孩子分別是兩女三男。一個女孩名叫芷欣,另一個叫美娟。而男孩子則是:家輝、兆華、耀威。電視台為他們設計了五個問題,他們亦一一回答了。
第一條,最好的朋友是誰?
第二條,最尊敬的是誰?
第三條,對將來有什麼希望?
第四條,將來的理想是什麼?
第五條,預想一下自己七年後會怎樣?

首先女孩子的答案,芷欣的回答是:「一、家輝,二、媽媽,三、希望能與家輝友誼不變,四、成為律師,五、與家輝同讀一間學校。」
接著,美娟的回答是:「一、芷欣,二、媽媽,三、希望爸爸回家,四、像媽媽般成為好媽媽,五、會與爸媽三人一起。」
而男孩子方面的答案,家輝的答案:「一、兆華,二、爺爺,三、希望人人都開心,四、做魔術師,
五、已能夠表演魔術。」
隨後,兆華的答案:「一、爸爸,二、爸爸,三、爸爸能教他成為醫生,四、成為像爸爸一樣的醫生,五、讀書成績全級第一。」
最後,耀威的答案:「一、美娟,二、媽媽,三、希望能周遊列國,四、成為旅行家,五、到外國去了。」

這就是電視台做了的訪問,節目監製並承諾七年後,會將五人再次訪問。


(二)



世事是難以預計的,那個電視台節目於一年後終結了。而那個節目的監製,亦於節目結束後被終止顧傭合約,他是聶永良,亦於二零零零年八月移民於美國。然而,那五個小孩子又究竟會怎樣呢?

時間再次推移,一轉眼便已到二零零三年。

某日,一個天色陰暗的下午,一個學生們繁忙於收拾書本準備放學的下午。一所小學,有一個被罰企於學校操場中央的小男孩。小男孩雙手高舉著他的書包,一臉倦容地面對著學校的訓導主任。
訓導主任像厭倦地說:「哼!又是你!為什麼你總是這樣頑劣?總喜歡傷害別人嗎?」
男孩亦以厭倦的態度,回應說:「你也懂說啦!總是嘛!」
訓導主任即說:「好!你喜歡被罰嘛!」接著訓導主任便轉個身子,慢慢地離開。
之後,放學的校鐘響起。整座學校轉來一陣又一陣的嘈吵聲,凌亂的皮鞋腳步聲,像雷聲暴雨般的漸散。在操場上,有一個女孩,慢慢走到中央。
女孩向著男孩說:「家輝,你不能離開嗎?」
家輝回應女孩:「不啊!不知道訓導主任要罰我到那時,唉!芷欣,你不用等我了。」
這兩人便是當年被訪問的家輝與芷欣了。
家輝又對芷欣說:「你還是回家吧!每天我被罰,你都等我,連累你也遲了回家。」
芷欣便說:「好朋友嘛!不要緊呢!」
這時,訓導主任從遠遠的慢慢步近,目光看著家輝而不轉。
訓導主任向芷欣說:「你等他?不用了!你離開吧!」
芷欣無奈地回答:「是!」便靜靜離開,之後躲在一旁悄悄的等待。
訓導主任再向家輝說:「再罰你也沒用,你也走吧!」
家輝便立即拿著書包,急急地跑向校門,跑掉了!而躲在一旁的芷欣,在門外與家輝會合。

訓導主任看著倆小口子,輕吐一口氣,便想起去年的一件事。

二零零二年,在那件事發生之前的家輝並不是這樣的,他總是讓別人快樂的。不論同學與老師,也很喜歡的小男孩,一件事就發生於他的身上。
某日,家輝與好友兆華及芷欣一起放學回家。三人回家前,走到了學校旁的球場。
兆華從書包拿出一件物件,並向家輝與芷欣說:「你們看!」


(三)



兆華拿出一件金色的物件,就在此時,突然有五個大漢走近!將兆華抬走!
家輝與芷欣看見此情此境,顯得慌張。家輝更大叫痛哭起來!留下的,只有兆華的空空書包。究竟發生什麼事呢?家輝與芷欣心裡留下一個恐怖的問號!
那一件金色物件,家輝與芷欣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個金色的牌子,上面刻有四個字。
自此,家輝便性情大變。一年來,他總是在惡夢中,遇見兆華被綁架的情境。

今天,家輝與芷欣會合後,兩人便前往那個在學校旁的球場。芷欣看著家輝,家輝正在想得入神。
家輝突然說:「芷欣,我很害怕!」
芷欣安慰家輝說:「不要害怕!我會在你身旁。」
家輝續說:「自從兆華失蹤後,我就很害怕!前一陣子,我懷疑我看見兆華,就更加害怕!」
芷欣說:「那次你看見的,可能不是兆華呢?」
家輝再說:「新年那次回鄉探親,我真的懷疑看見兆華,雖然那人不能說話,而且....」
家輝說完,便立時哭起上來!繼續說:「那人...的樣子....嗚嗚....但雙眼的眼神真的是兆華!嗚...」
芷欣回應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說那人並不認識你似的...便有可能不是呢!」
家輝吸了一口氣,問道:「芷欣,你記得那天,兆華拿出來的金牌,覺得那金牌的字,有意思嗎?」
芷欣說:「不知道,但那天你在他的家人面前說起事發經過,他的爸爸即停住了。」
家輝便說:「那麼四個字,可能有關的!」
芷欣再說:「仁心仁術,可能是指兆華的爸爸。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家輝又說:「我現在不會再相信成年人的了,他們總是愛騙小孩!」

家輝與芷欣這天,兩人說著說著到晚上,便回家了。

家輝回到家,看著爸爸媽媽,還有爺爺。看了片刻,便走到自己的房間。家輝的房間,牆上貼上那三天的報章,家輝看著,繼續思量。這時,家輝的爺爺走進房間,輕聲地說:「孫兒,為什麼常常不開心呢?你不說,令爺爺擔心呢!」
家輝向爺爺回答:「爺爺,那天與你回鄉,你記得那啞子乞丐嗎?」

(四)



那天,我突然被人帶走。在被迷暈了,矇朧間,隱約聽到一句說話:「看你能否仁心仁術!哼!」後來,我感到被帶進一間房內,然後在臉上傳來劇痛灼熱。

不知昏了多久,只知道留在一個又濕又熱的地方,有時很吵,有時很靜。不知多久,一隻小手在我臉上拍了兩拍,我便醒來了。眼前,是一個可能比我較年少的女孩,大約是九歲左右,她很髒,頭髮已打結,一臉油膩,身上只有一塊長長而破爛的布,以扣針扣著。她並沒有說話,但她的一雙眼睛,就像慰問著我。
我想以說話回答,一張開嘴,便感到喉頭灼熱,不能回答。
而女孩向我打了個手勢,指著自己的嘴,示意不要說話。
但我忍著那灼熱的感覺,以沙啞的聲音說:「我在什麼地方?」
女孩搖搖頭!我繼續問:「你是誰?」
女孩拿起我手,在手上畫著畫著,像寫上什麼似的。
我示意再寫一遍,像是寫了「小芝」二字。我便說:「小芝?」
女孩點點頭,並指著我,像問我似的,我便說:「我叫兆華!」

此時,有兩個人走到來,把我和小芝帶了出去這又濕又髒的地方,撓過了幾層樓梯。
看見一個抽著煙斗的人,向我和小芝說:「今天,你們要到街上得到每人二百元,用什麼方法我不管!」
然後他便指著帶我們入來的人說:「不要給他們跑了!嘿!」
我知道我回答也沒用,曾幾何時,我已知道世上有這些靠小孩發財的人,但估不到是自己也成了這工具。想到此,想起爸爸一定會擔心的,但我又清楚知道是逃不掉。因我在鏡子,看見自己也不會認得的樣子,已清楚知道!

從此我便過著不為人道的生活了,初初我和小芝找不到二百元,我倆都被毒打。我不忍小芝也被毒打,後來若不夠數,我也將我的給她,一個人受罰總好過兩人一起受這些苦。漸漸我和小芝已相愛了,我每天都想著怎樣可以逃離這地方,不再受這些人看管著。

「野狗!出去幹活了」一張惡毒咀臉的男人口中說著的「野狗」,就是他們給我的名字。半年來,我與小芝也不用受罰了。但是他們的苛索,今天我們每天已從每天四百元加至一千元了。幸好,我與小芝經半年的合作已開始純熟,不然怎能不受罰呢?

(五)



某一天,我與小芝兩人在火車站,窺看著每個能成目標的獵物。在人群擠擁的地方,對於我來說才是行動的最佳場合。只要我站在獵物的一百步內,根本沒有失手的道理,因我這一雙手就像能停住時間一樣的快。加上小芝的協助,我知道是完美的組合。

這次,我看見一個老伯伯拖著一個與我這麼大的孩子,兩人各自拖曳著行李,看來是準備回港的。在對面的小芝將在他們身旁經過,她使的一個眼色,我便明白應從何處入手,這次是從艱險的兩人之間下手。我踏近每一步,世界就像為我而將時間減慢。正如野狗一樣,往往從獵物的後方出現。突然,那小孩向後回望,這下原本也不懷事的舉動,竟令我停了下來。這個小孩,正是我熟識的家輝!

此時,家輝正看著這個爛面的野狗,看得入神,畢竟就算兆華怎樣的面目全非,在表情上仍向家輝透露了一點點消息。家輝心想:「這人像是很熟悉的,究竟是誰!」家輝不由自主地鬆開了爺爺的手,慢步向兆華走去。

而兆華此時的心裡,再次泛起當初被捉時想逃離魔掌操控的念頭。眼神一閃,又看見對面共患難的小芝,小芝的眼神盡是奇怪,不明白兆華此刻心裡的矛盾。正欲放棄此次行動的兆華,準備轉身便走,就在這時家輝開口說話:「你是否兆華?」
這下的問題,令兆華更驚異,知道只要承認便可回家了。但是眼下即是要將小芝丟下?
兆華即扮作啞子,啊啊呀呀就此加上耍手示意不是。這便是兆華此時的決定,但從這刻開始,兆華正默想著要與小芝逃出惡人之魔掌了。

家輝看著,是仍不想相信,與此同時爺爺走來拉著家輝的手,示意要走了。在家輝轉身的一刻,在啞子的眼光中一閃,看見當真的兆華的感覺。

自此,家輝回港後便情緒更加低落,不時在學校搗亂,就是他的心實在每天也難以靜下。

另一邊廂,兆華那次的失手,根本不影響他與小芝每天的工作。但兆華已開始密謀逃走的計劃了!

不久,小學也畢業了。芷欣與家輝仍同升至一間中學,而耀威與美娟就各自分散了。至於在大陸的兆華,他與小芝的路是如何呢?漸漸使人忘記,只有藏在家輝心中的問號是沒有消失的。

時間由訪問當年,至今是第一個七年了,遠在美國的聶永良,又會否把這事忘記呢?

(六)



二零零三年春,非典型肺炎(SARS)在香港爆發,二百九十九人死。與此同時,香港特區政府急忙於基本法二十三條的立法,保安局局長的硬銷手段,使到在九七回歸六週年出現一次世紀遊行。是次遊行人數約是五十萬以上,最令香港人驕傲是遊行以和平方式結束,令全球人類知道香港人的高質素。

一個平靜的下午,美國的一座別墅,坐在電視機旁的聶永良,重複地看著這天的新聞報道。一段段震撼人心的片段,由維多利亞公園伸延至特區政府總部的人海,令聶永良心頭湧起一個念頭。他的手拿起電話,致電給一個久別了的人。

「老李!你好嗎?」聶永良說。老李是電視台裡的老臣子,與聶永良合作無間的拍檔。
「你是...小聶?你最近怎樣喇?」老李說。
「我很好!但我在電視看見香港的事!很想回來,找找老朋友聚舊。」聶永良回答說。
「那你想那時回來,我來接你!」老李問。
「我想大約是一星期後吧!」聶永良說。
「好!我也有事想找你。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六年前的一件事呢?」老李問道。
「六年前?什麼事?」聶永良答道。
「哦!你真的不記得!那個電視節目的訪問呢?」老李說。
「噢!我記起了!那個七年之約嗎?我當天被解僱便忘了!電視台想再做嗎?」聶永良說道。
「是啊!其實電視台早在一個月前已有計劃了,可是在追查當年那五個小學生的下落時有點問題出現了!」老李悠然地說著。
「有什麼事嗎?」聶永良問道。
「問題是有的!有一個學生失蹤了!」老李淡淡地說。
「唔!那我一星期回來再談談,讓我想想怎辦!」聶永良回答說。
電話就這樣掛斷了。

香港這邊廂這時是一個深夜,老李坐在家中書房內,書桌上放滿了那五個學生的資料。恰巧此時正與當年的一個記者蕭勇傾談中,老李接過電話後,向蕭勇說:「這次的節目,一定比當年的『旅行小子』更加精彩。」
蕭勇雀躍地回應:「監製會回來嗎?」
老李笑道:「真巧!他找上門了!嘿嘿…!」


(七)



這天在香港國際機場,與聶永良離開香港三年,再次踏足的機場。步出機場,走到的士站,聶永良看見排滿的士的站頭,就知道這幾年的香港,如何地在谷底。經歷過沙士,就更加不堪了!

在的士站站頭,有三個的士司機走向聶永良,說著七折到九龍、八折到沙田及到屯門等!這下令聶永良留下一個極壞印象,不是早前大家都熱血沸騰地走上街嗎?怎麼了?

聶永良並沒有理會那些的士司機,只走向站頭,登上的士。一踏上的士,傳來一陣人的異味,那感覺更加震撼!早前不是沙士嗎?為什麼竟如此的腥臭?聶永良忍不住說:「司機!你何時曾和家人見過面呢?」
司機竟答:「都差不多兩個月了!」
這個回應,令聶永良打開車門下車了!並說:「我坐下一部車了!」同時心裡想:「竟兩個月沒回家?直噁心!」
聶永良走到第二部的士,走上車子後,並沒有異味,便向司機說:「九龍!」
車子便離開機場了!

兩小時後,在往青馬大橋收費處前的七百米處左右,一輛七人私家車停在路旁,車上的正是蕭勇,在路旁上車的聶永良一臉怒氣。
蕭勇說:「為什麼回來,早不叫我來接機呢?」
聶永良說:「原本不想麻煩你,怎知竟遇上這些的士怪事!」
蕭勇便問:「遇到什麼事?」
接著,聶永良便說起經過來。自他坐上了的士,正往九龍的時候!與的士司機談談閒話,知道了香港近期的經濟環境如何艱難。這些消息正好與剛才被拉客司機擾嚷,和一個滿車子異味司機,而相配合。在閒談間,司機同時與他的行家在對講機互相傾談!這只不過是二十分鐘的正常!

車子駛到近青馬大橋收費處前一千米處左右,聶永良忽然感到車子不自主的切線,忽左忽右!定個神來,看一看的士司機,沒有懷疑!片刻,便覺不對勁了!竟看見司機的頭一垂,聶永良便大喝!「停車!」

然後的士司機醒過來,回應聶永良說:「對不起!竟睡了!」聶永良不理他,著道:「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竟辯說:「這不能停車啊!」一副不滿的樣子!
聶永良內心驚訝及無奈說:「不停車,我便報警!我不想死於你的車子!」
在準備離開的士時,司機竟還說:「九十啦!」
這下可令聶永良忿怒,心想還要收錢?並說:「不!我不會給的,不然你便報警吧!」
司機立時滿口粗言穢語向聶永良破口大罵,還加上「等了多少時間、浪費了什麼什麼」等云云。
聶永良不理他,並致電給蕭勇。

聶永良向蕭勇說完,心裡還是充滿怒氣。蕭勇還笑他說:「香港真是倒霉透了,你所經歷的只是一點點小事罷!」
這下氣壞了聶永良,差點命喪黃泉也只是小事?

蕭勇再說:「不要提了,一會找個地方給你落落腳。接下來,我們的工作更煩了!」
聶永良回應:「發生什麼事?」
蕭勇便開始說起那五個小孩的事!


(八)


蕭勇向聶永良講述了最近為了重開節目的工作,一開始便遇上了問題就是兆華的失蹤。幸好,其他小孩子仍是在那一間小學。芷欣與家輝將會同升至一間中學,而美娟考上名校,另外的耀威,在來年會去外地。

聶永良得悉所有人近況後,靜靜地在沉思!直至車子送到一所別墅,他才回應蕭勇,說:「這段時間,我們先找找耀威,因為他要離開的話,要盡快與他做訪問。」
蕭勇答道:「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來公司商量吧!」
然後蕭勇便駕車離開。

那邊廂耀威家中,耀威正與好友美娟作離別前的會面。這幾年以來,耀威與美娟的關係相當親密,他們面對將來的分別,在這個多月以來,都充滿著離愁別緒。

美娟對著耀威,心裡總是難過,希望珍惜這些時間,並忍著內心的難過。她每次看著耀威,眼神總是停住的。
而耀威,就抱著無限的興奮,對能到外地的心情,總是興奮無比似的!
耀威指著手上那些世界景物的相片,跟美娟逐一介紹,就如親身經歷一樣,說著說著。
美娟表現出是好奇的,對耀威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耀威看著美娟所指的相片,回應說:「噢!這個地方是西班牙的巴塞羅拿,我將來很完易便會去到,知道為什麼嗎?」
美娟答道:「唔!不知道!但我估一定是很接近你去的地方。」
耀威興奮地答:「是啊!妳真聰明,我這次到外國便是去西班牙,但我去的地方是叫畢爾包的一個地方,既然都是西班牙,我想並不難去到巴塞羅拿吧!」
美娟點頭回應。

就是這樣的傾談,他們倆是忘記時間。這些日子,他們倆總是這樣,多個深宵,倆小口子都在一起。

二零零三年八月中,聶永良與攝影隊一干人等,走到耀威的家作訪問。耀威與父母分別接受訪問,聶永良將以前訪問耀威的片段,給予他們重溫。耀威看得有趣,因為六年之前的答案,竟是一一的願望成真。在離開香港前的半個月,每天耀威都被聶永良等人訪問,工作甚是忙碌!耀威與美娟的分別前相處,竟只剩下送機的一天!

這天,美娟懷著的心情是極為悲傷,是與愛別離的悲傷。耀威對著滿臉悲傷的美娟,也未能說出一句話來。時間愈接近登機,美娟的淚水便愈如泉下!
美娟再忍不住心情,對耀威說:「你...不可把我忘記啊!」
面對小女孩如此的話,耀威緊握著美娟的小手說:「我永遠記得妳!我會回來的!」
倆小口子的對話,像是鎖鎖碎碎的,但並沒有東拉西扯的任何一句謊話。
最後也要面對分離的時候,倆小口子相擁著的一吻,一個吻別,並無聲地說出了:「我愛你!」
看著耀威走進禁區,美娟獨自在機場上,看著不斷的飛機升降,始終不想離開......

後來,聶永良等人相繼訪問了家輝、芷欣、美娟,但兆華仍是下落不明!整個「七年之約」的新訪問就在二零零四年將會播出。

在「七年之約」準備播出前的一星期!聶永良正埋首於後期剪輯的階段,直至深夜,一切都不再如常了!就是一個來自蕭勇的電話。
「聶先生!有電話找你。」一個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說。
聶永良拿起電話,與蕭勇對話後,手漸漸的緊握著聽筒,回應道:「美..美娟....被人...強姦了!....發生了...什麼事?」


(九)


「七年之約」節目中,五個被訪問的小孩子,美娟是一個學業成績最好的學生。這年的升中派位,美娟亦獲考入名校。自八月與耀威分別後,美娟便重拾心情等待開學的一天。

在開學前的一天晚上,美娟正接受聶永良等人的訪問。美娟對聶永良說:「其實我有一個願望,就是爸爸能回家…」這個願望,也就是六年前的訪問中的希望。沒錯,美娟就是在媽媽的一力承擔下的小孩子。雖然如此,美娟的媽媽仍能教導好這個女兒。只是,美娟每天睡了後,媽媽才工作完回家。所以,她與耀威的情誼,就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在你心目中父親應是怎樣的呢?」聶永良問。
「唔…」美娟心中思考著,聶永良不再追問。
「那你對媽媽有什麼話想說?」聶永良又問。
「媽媽很偉大,她是世上最好的。」美娟說,其實這時美娟的家只有美娟一人,她的媽媽還未回家的。
「那說說你的生活吧?好嗎?」聶永良繼續問。

這幾天,聶永良與工作人員一干人等來到訪問美娟,並拍攝了美娟的生活。到了晚上,又訪問了美娟的媽媽。

自開學後,美娟除了每天應付電視台的訪問,就是每天上學。從前,在小學的時候,美娟的學業成績總是全級首十名的學生,到了這所名校,應該也不是問題吧!然而,名校,總是有名校的格局。

開學天的早上,美娟一早起床,準備新的開始。美娟拿起一套長衫般的校服,看著這淺藍色而且具有中國色彩的校服,心情特別的喜悅。穿起來更像是個成人一樣呢!上學的路途上,美娟帶著雀躍的心情,像是為自己已是中學生而高興一樣,這是成長的階段啊!

經一輪的交通轉接後,終於到了學校的門。美娟看著如人潮般的學生,每個人也是在今天來一個新的開始。這名校,是一所女校,每個女孩子都一式一樣的校服,都是這學校的象徵。

進了校門後,新生就走到一個壁佈版前,看看自己被編到那一班。美娟亦同樣地看著版上,得知自已編在一甲的一班。到了集隊的時候,終於看到那些同學是與自己同班。

其實美娟是一位小美人,吸引力也能令女生有點動心。在集隊時,一個站在美娟旁的女生,失去靈魂似的看著美娟,微笑著說:「我叫雅儀,你叫什麼名字?」這位小女生雅儀,樣子也生得十分標緻,有一對在說話的眼睛,和一副婷婷欲立的身軀。
美娟也友善的回應:「我叫美娟,你好!雅儀。」

就是這樣的,兩人便開始認識了。


(十)



從美娟與雅儀的相識後,每隔數天美娟都到雅儀的家一起做功課。雅儀的家,就在學校後山的一條小山路之上。這條小山路是一條單線雙程的行車線,若從學校步行至山上需時約二十五分鐘。美娟初次來到雅儀的家門前,也想像不到山上有這樣的豪華大宅,看得她有點羡慕。

某一個九月的雨天的放學後,兩個小女孩冒著細雨回家做功課。回到家後,兩人的校服也濕透。雅儀像著了魔的眼神,看著美娟的身軀,那濕透了的淺藍色長衫,若隱若現地看到內裡的肌膚,呈現與夾在中間的內衣內褲的線條。美娟被看得面子紅透,與雅儀的眼神接觸,呼吸急速起來。

雅儀以輕婉的聲線說:「妳很美!」
美娟聽了後,身體突然一震,心似是停頓了,又是急速的跳動。這時,雅儀的臉已在美娟的臉前面,美娟清楚地聽見她的呼吸聲。美娟輕輕地回應了一聲:「嗯!」
美娟全身振動著,感到一雙手在身上游走,並將她的衣服輕輕的解開。這時美娟呼吸更加急速,感覺到身子傳來一陣一陣的熱。
美娟不自主地向雅儀吻著,也同樣地把她身上的衣服解開。小手在輕撫雅儀的身體……兩個小女孩發出了連綿不斷的呼吸聲。有時急速而短、有時緩慣而長的呼吸聲,此起彼落充滿著古典樂般的變奏。一聲雷響之後,美娟又羞又懼的醒過來,內心充滿著罪惡感,就如聖經故事中偷吃了禁果的夏娃一樣,立即將衣服敝體。這是美娟在人生中,第一次對性的體驗。

過後,美娟獨自從山路步下,再乘搭巴士回家。一路上,美娟帶著回味而甜蜜的感覺,小咀微笑著。這夜,美娟在家中獨自回味那份感覺,一雙小手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身體。想起了雅儀,又想起了耀威,整夜難以入眠。

第二天,美娟回到學校,看見了雅儀,不其然展現出甜蜜的笑容,向雅儀說了聲:「早晨!」雅儀「嘻」的一聲回應!兩人並無理會學校的所有人,同樣所有人也沒閒理會這兩個小女孩。

名校,功課與考試的次數比一般學校為多,每個人都是機器的重複重複把功課考試做完一次又一次,壓力自然的大了。美娟與雅儀的來往亦因此更加頻密,由每隔數天便到雅儀的家做功課變成每天都相聚共對。而且壓力之大,令兩人每次的共對,都結束在陣陣呼吸聲之後。性的體驗,使美娟能從壓力中紓緩下來,在腦中的自然分泌令人身心愉快。

校園生活是如此這般簡單嗎?也許不是。

到二零零四年一月,學期中的考試後,派發成績表的一天。美娟帶著緊張的心情上學,在學校內看見雅儀獨坐在排球場的一旁,悄悄地走上前,兩人互相安慰希望能將收成績表前的緊張紓緩。

在堂上,終於到了揭盅的時刻,尤如等待被鎗決似的美娟,聽到老師叫著自己的名字。美娟離開自己的座位,一步一步地走上前。站在老師面前,老師說:「你以後要再加努力了!」這句話聽在美娟的腦海裡,雙手慢慢打開成績表,看著每一科的成績。
「中文科九十八分」
「英文科九十七分」
「數學科九十八分」
如是者每科都是九十五分以上。看到排名的時候,美娟眼中湧出淚水,竟是在班中四十人裡的……三十九名!


(十一)



美娟看著成績表,心情極是沉重,淚水不自禁地流下。直至放學,心情仍未能獲得抒懷,即使雅儀從旁安慰。到了雅儀的家,雅儀對美娟說:「其實你的成績已很好,不要介懷吧!」同時把美娟帶進懷中,並輕吻她的耳珠。
美娟內心的難受,被那輕吻的刺激,在腦裡的愉快分泌,身體陣紅陣暖的感覺,頓然放下心中的抑鬱,然後以小咀輕吻雅儀的頸,呼吸聲開始劇烈起來。雅儀的雙手繼續以熟練的手勢,將美娟身上的衣服脫光了,並不停地在她身上吻著、吻著。

多次的性高潮後,美娟身子倦極了,不知道睡了多久。

在睡夢中,美娟感到身體被一雙粗糙的手掌撫摸著,便驚醒過來!眼前的環境,是一個什麼的地方?四週漆黑一片,隱約從窗外照射入來的月光,只見是殘破的景物。一件件破爛的家具,自己躺在一張桌子之上,眼下直望,一個赤裸的男人,正在搖動,發出一陣陣如野獸的咆哮聲。美娟感到痛楚,發出尖叫!但是,這男人雙手用力握緊美娟,再在美娟身上揮拳打著,說:「小妹妹!你不是有需要嗎?嘿嘿!」他繼續動著身上,不理已哭成淚人的美娟,繼續以雙手在美娟身上亂摸。

突然,在這時有人破門而入,立即將這男人制服了!一名女警立即拿著毛毯把美娟蓋著,幾名警察將男人鎖起了!驚魂未定的美娟,看著四週的人,看得發呆,然後被帶上救護車,仍是不清楚究竟發什了什麼的一回事,只感到痛楚如在身上燃燒著。

美娟腦中閃過無數片段,夾雜了雅儀的呼吸聲、夾雜了那男人的咆哮聲。一時的思緒混亂,耳邊聽到女警一邊為她安慰著說:「小妹妹,不用怕!」

在警署內,兩名警員正為一名在美娟所讀的名校,隔鄰中學的中三男學生錄口供。男學生對警員說:「如我將事情說出來,可以不控告我嗎?」
警員問:「你即管說出來,告不告你不是我們決定。但是,我們可為你求情!知道嗎?」
男學生心想了片刻,說:「我看見那男人強姦了那女學生...。」
警員繼續問:「那你為什麼會在那兒?」
男學生反問警員:「真的不可告我,不然我不能說!」
警員答:「你不說出來,我們便告你!」
男學生頓了一會,像鼓起了勇氣地說:「我...在偷窺...。」
警員好奇地說:「偷窺?看什麼?」
男學生便說:「其實這幾個月,每天放學我都會到那兒!」
警員問:「那兒是案發地地點嗎?」
男學生回答:「是...。」續說:「去年十月有一天,我放學後獨自走上山散步...經過一間破爛了的舊木屋...聽見裡面有人說話。」
警員繼續問:「那接著如何?」
男學生說:「我初初有點害怕,害怕見到鬼,因為都開始天黑了。但是,聽到一個少女的呻吟聲,使我走上前在窗邊看看!」
警員又問:「你看到什麼?」
男學生說:「我看到一個隔鄰名校的女學生,脫光了衣服...在自慰...。」男學生的臉紅起上來。
警員再問:「接著?」
男學生說:「當時我被她吸引著...留下看著這事情,因我從未見過這事情...!」
警員繼續問:「那你有做過什麼嗎?」
男學生答:「沒...沒有...初時沒有...後來....。」
警員追問:「後來怎樣了?」
男學生答:「後來我也跟著她做....但我沒有侵犯她!我只是看...」心情激動起來。
男學生然後繼續說:「以後每天,我都走上破屋看她,初時我也懷疑是否見鬼或是幻覺,雖然我沒與她接觸和交談,但我知道是真的...」
警員又問:「你從那得知是真的?」
男學生害羞地說:「那我...我做的時候...有感覺嘛!」
警員續問:「那你就每天都偷窺嗎?」
男學生說:「是...直至今天!」
警員再問:「那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男學生便答:「今天,我依舊起到破屋看她。今天她很不同,像是很傷心的。」
「我看著她自慰,我也跟著她...但是不知為什麼,她像很痛苦似的。」
「今天,她比平時做得更多,像一次又一次的。」
「我一直看,一直很想走上前....因我發覺我愛上了她!」
「我看著她入睡了,我便靜靜在窗外看著!」
「突然有個男人走了入去,脫光自己的衣服!開始對她....」
「我愛她...我便立即走到安全的地方報警了。」
男學生把事情都說了!
警員說:「你是目擊証人,雖然你也做了非法的行為,但是你的合作,警方可為你向法官求情的!」
男學生回應:「謝謝你!」像是釋懷一樣地說。

警署內,有一攝影隊有採訪,是「七年之約」的工作人員,而蕭勇致電給聶永良。


(十二)



「我想見雅儀!」美娟哭著對女警員說。美娟遇事後,被送往醫院觀察,在病房內與女警員對話。
「我們已在聯絡她,請妳放心吧!」女警安慰著說。

一名警員來到,請了女警出去。美娟獨自在病床中呆著,思緒極為混亂。

在走廊上,警員對女警說:「事情有點問題!我們聯絡了校方,竟是沒有雅儀的女學生。而且,根據目擊証人所說,受害者每天都到破屋的。」
女警說:「我想我們要請精神科醫生來看受害人吧!」
房內傳來美娟的叫喚,警員對女警說:「還是不要刺激她,稍作安慰便可!」
女警走到病房中,看著美娟,說:「妹妹,你休息一會吧!我們會幫助妳的!」

此時醫院內,又是走來一隊攝影隊,靜靜地偷拍美娟的房間。

這了幾個小時後,一名精神科女醫生經與警方了解後,來到與美娟對談。
「你可說你為什麼在那兒嗎?」女醫生問。
「我不知道...我之前到了雅儀的家。」美娟答。
「雅儀是誰?」女醫生說。
「雅儀是我同班同學。」美娟再答。
「你們那時認識的?」女醫生說。
「開學時認識的,你問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麼?」美娟答後追問。
「我想了解清楚罷了,你能繼續說嗎?」女醫生說道。續說:「你們是好朋友嗎?」
「是!...我們是情侶...」美娟說。

然後美娟把她與雅儀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由與雅儀相識,到雅儀的家,那裡是她的家都一一數說出來。女醫生把所聽的都記錄下來。「你好好休息吧!」女醫生對美娟說,然後在美娟手臂上打上一口針,一支可令入安靜入睡的針。

接著,女醫生將所記錄下來的,與警方所得的資料,已知道美娟患上了精神分裂症。雅儀是一個不存在的幻想人物,但是,這與她被強姦並無衝突。之後警方便向美娟將事情解釋。

「不可能的!」美娟聽後,對警員說。
「是真的!你要接受治療,因你病了!」警員說。
「不可能的,你們騙我!你們將雅儀帶了去那裡?講呀!」美娟心情激動說!
「你冷靜點,你的事情我們會起訴那傷害你的人,但是,你真的要按受!雅儀是不存在的」警員說。
「我每天都跟她一起,我怎至可觸摸到她,與她談話,與她一起...你們竟然說雅儀是我幻想出來的?不可能的...」美娟說著。
然後重複重複地說著「不可能的...」

這個情境,看在警員的眼裡,感覺也很強烈。警員心中也反問自己:「那男學生,並無與美娟有任何接觸,就只是看,但是真的。而美娟,她口中說的雅儀,有接觸、有心靈的交流,竟然是假的?」警員看著美娟,無言以對。

聶永良得悉後,趕到醫院。見蕭勇便隨即追問事情,蕭勇對聶永良說:「這次可不得了!『七年之約』將會大收!」
聶永良回應道:「這是什麼話?」一副生氣的樣子。
蕭勇說:「這次並不假!美娟被強姦是我們想像不到.....」蕭勇突然把說話停下,因為知道了自己衝口而出說錯話了。
聶永良很清楚這說話中,背後一定有事情,立即便問:「什麼是假?是兆華失蹤嗎?你們做過什麼?」
蕭勇心知再隱瞞不下去,便在聶永良耳邊說:「是!李總早前請人把兆華擄走了,是為了這節目!」
聶永良心一震驚:「你們竟然如此不擇手段!」心中震驚後,一陣陣的忿怒湧起。
隨即緊握拳頭,向著蕭勇一揮!四週所有人被這一嚇得呆著,然後聶永良拿起手提電話,致電給老李。

「老李!你再沒人性吧!」聶永良怒氣沖沖說。
「小聶!你有沒有想過呀?你這『七年之約』訪問小孩子,會有什麼驚喜,我只是為了節目啊!」老李只是一聽便知道來電的意思,亦不隱瞞,直接向聶永良說。
「老李!你變了!」聶永良失望地說。
「小聶!世界不停在變啊!你不能如此守固的!而且今次我們將會很成功的!」老李很滿足地說。
「老李!你休想這樣成功!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聶永良忿怒地說。
「哈哈!小聶,你也難逃責任,你能做什麼呀?哈哈哈!」老李奸笑著說道。
續說:「你放心吧!這世界不會因為一個小孩而改變的!你也是!」
聶永良頓然想起,自回港後所看到的事情,就是剛到步時乘坐的的士,看見的的士司機,一切真的變了!然後對老李說:「那你會繼續怎樣做?」
老李說:「大監製,你終於明白了嗎?當然是追訪完美娟被強姦後,立即製作好節目出街啦!」
聶永良說:「我不幹了!一切在你掌握中,我知我無憑無據是奈你不何的!但是,今天開始我與你再無瓜葛!」
老李說:「氣什麼?不會走你的名字的!你的大名依然會是『七年之約』的監製啊!哈哈哈!」
聶永良聽下,心中忿怒隨即斷線,怒氣沖沖指著旁邊的蕭勇說:「很好!了不起的蕭勇!」說完轉身便走。

其實聶永良心中那份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的令他沮喪。深知道自己在這局陰謀也是棋子一顆,但是唯一可做的,只是走。因為他已對此地的人心失望極了,怎至對自己失望。一星期後,聶永良一聲不響地離開香港,至於去了那裡,就是沒有人知道!


(十三)


從來,時間並不會因誰而停下。所有事情都會隨著時時的過去,得到一些結果。美娟所遇的事件,法庭經半年時間的審訊後,判了那人強姦罪名成立,判處十年監禁。沒錯!只是十年!這可以說是美娟的幸運,為什麼又會是她的幸運呢?

原來,那天強姦美娟的人,根本不能人道的。其實他也是世間上的一個悲劇,從小時候因父親有外遇,母親對男人的憎恨,便將他的生殖器官割下來。在一個悲劇的背景成長下,他無法宣洩那種極度可怕經歷帶來的傷害。他是一個一直沒與女性相處的人,內心亦有對女性的忿恨。當他每天看見一個女孩子赤裸裸的軀體在眼前,雖然有慾念,但終究自己是不行的。有一天在性玩具商店買來的一副女性自慰器,他穿在身上,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男人。

那天,這男人便是穿著這副工具,去把美娟強姦的。在審訊時,其實很大部分的陪審員也對這人有很大同情心,怎至有兩個女的為他的遭遇而希望請辭。但是法官一再提醒各人,他能否定罪?是需要考慮他有沒有強姦的行為,而不是能不能性行為。最後,經過裁定強姦罪成,法官也給予同情,判處十年的監禁。

這算是美娟的幸運嗎?也不然。始終,她所受的打擊,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打擊並沒有停下來。因為『七年之約』的節目,在二零零四年九月首播,收視率是破紀錄的新高--八十五點。大約為五百一十萬人收看,之後每星期一集,共十五集的播出。最震撼的兩個部分,更創九成收視的紀錄,但是成為城中話題之後,竟然沒有一宗的投訴。

二零零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電視台為『七年之約』慶功,當晚李姓總監和蕭姓的節目主持,在慶功宴後,兩人乘坐的汽車失事,身首異處送院前相繼不治。但這事情,又有誰會記得呢?當天同時發生的事,區區交通意外,又何足掛齒。

南亞大海嘯震攝全球!香港人經歷了麻木不仁的幾個月,忽然又熱血滿腔。為事件籌得捐款是全球最多的數字,善心令人鼓舞。

二零零五年春,香港特別行政區首長辭職,結束所謂「八年浩劫」的管治。一切事情發生了,又如何?大家還會記得上星期所發生的事嗎?

今天,是美娟回家的一天。她所患的精神病,應該已康復了。在治療期間,美娟母親的關懷,也許早已感動她醒覺起來。同時,一名女社工的功勞也不少。這女社工姓霍,她的經歷,實在令人更感動。她對美娟說起她的故事...

「五年前某日,我被強姦了。被強姦了十分痛吧!」霍說。
「這也未夠,當妳決定把那可惡可恨的人在妳肚裡留下的噩夢打掉,竟然因為自己身體的情況而不能除掉,也十分痛吧!」霍微微笑地對美娟說。美娟聽著。
「這算什麼,當妳無奈接受了,開始感到那生命,由噩夢變成美夢,妳發覺愛上肚裡那生命的時候!甚至能忘掉那可惡可恨的人,這個時候應該是快樂吧!」霍問道。
「是…」美娟猶疑地回答。

(十四) 大結局


「當妳每天感到生命在妳的體內跳動,感到上天賜來的並不是不幸。可是某天,竟然會停下來。」霍眼中帶著淚水,仍能微笑著說。
「懷胎九月,也差不多可以看見一個生命的時候,那份期待會是怎樣呢?原來,也不能等到。有一天,醫生向妳說:『他已死了』,妳要如何面對呢?」霍流著淚說。
「這原來還未夠的,當妳知道美夢變回噩夢的事實後,在等待醫生取下死胎。妳看著肚子,那種痛苦是比當天被強姦更痛的。而且,竟然要對著『他』,等待了一整天。一天,猶如世界由開始至終結,是那麼漫長呢?」霍握著美娟的手,淚流下地說。
「然後,終於等到入手術室了。這才是噩夢的開始,妳要把『他』如常的生產出來,試問誰能在這情況下做得到呢?可是,我偏偏是不能以手術的方法把『他』取下,那種身心都受著十級痛楚的生產過程,有誰能感受到呢?當時我痛得不能流下眼淚。」霍淚如泉湧的說著。
「現在能流下眼淚,是多麼的快樂!過了那件事,我能夠活著,我便知道我該做什麼了!我是幸運的,相信沒誰能比我的經歷更痛苦。所以,之後我便成了社工。去幫助一些受著痛苦的人。」霍抹著眼淚說。
「孩子,我要是與妳鬥慘,希望妳要振作啊!」霍續說,臉帶笑容地。

美娟聽完整個故事,眼淚流下,感到眼前的人,那份偉大,感動極了。回應說:「姐姐,妳好慘!我明白了!」

就此,美娟在這天回家了。

美娟回到家,在床前的桌子上,拿起一封信,一封來自西班牙的信。裡面有一幅耀威的相片,是與當今球王巴西球星朗拿甸奴的合照,信裡面還說著很多所遇的事情。美娟看得有趣,這刻感到的快樂,忍不住走到媽媽面前。擁抱著媽媽說:「我愛妳!」

多年後,一個婚禮上,主人家是家輝與芷欣。在婚禮舉行的時候,家輝隱約看見人群中,有一對情侶在人群中出現。
「芷欣!你看見嗎?」家輝指著人群處,對芷欣說。
「看見什麼?」芷欣看著人群,回應說。
家輝的視線內,再看不見那對情侶,只留下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對芷欣說:「啊!沒什麼了!」

整天的忙碌過後,家輝與芷欣看著一份一份的賀禮。家輝看見一封信,打開來看,便哭了!

家輝激動地對芷欣說:「原來今天兆華來了!」眼淚繼續流下,一邊看著信。

兆華在信裡面大約說到,多年前被拐走,及後來拐子集團被公安擊破,政府重新將被拐走的孩子送回家。而他為了與小芝一起,請求政府給予身分,便在國內定居下來。多年來,終於回到香港,得知家輝與芷欣的婚事。但礙於自己已面目全非,為免搗亂而只留下信件,便走了。

家輝擁抱著芷欣,芷欣安慰著家輝。

在一個綠茵四處的地方,一條小村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背著行李經過此地, 這人正是聶永良。看見一群小孩子在玩耍,其中有一個小女孩對著一隻灰黑虎紋的小貓玩得正開心,拿起相機向她拍攝。他看著小孩,快樂地玩耍。看著小女孩抱著小貓,那可愛至美的快樂容,聶永良頓感愉快。他把攝下來的相片,遞給小女孩,然後微微笑著,轉身後便走了。小女孩興奮地拿著相片,與同伴大叫大嚷著,甚是快樂!

從此,聶永良也真的不知去向了。也許,他找到另一次的「七年之約」了。



(完)

【狂情小說】完結篇 往日晴-特別版-

往日晴-part.1-初遇

自從丁一被捕,樂風完成了工作之後,我與江晴,樂風終於在分開了十年之後相聚了.這天晚上我們相約出來,相見的時候感覺實在有萬語千言般的難以形容.雖然我與江晴已經再遇了兩年,但今次的三人重聚,感覺的確更加奇妙的.這晚的飯局,我們都不停地說起往事.時間好像不停的倒流,先回到十年前因為藍凱怡老師的事件的分開,接著就是三年的親近,說到此時便開始談及到初相識的時候了.記得我先認識丁一,之後便是樂風.丁一離開後便認識了江晴,江晴與樂風亦因為我而相識.

那年自丁一退學之後,其實樂風並沒有與我立即成為朋友的.又基於我與樂風並不是同一班的,我亦沒有因為已應承了丁一而很主動地要成為他的朋友,因我明白友誼不會是這樣可建立出來的.是否真的能成為朋友,是要靠一點點奇妙的巧合,這是叫緣份吧!!有時這些巧合真的很難去理解的.

這是丁一退學後的一星期,我每天放學後都會到學校旁邊的一個公園,獨自在與一隻可愛的小貓玩耍.今天有個剛轉校來的女同學,被編與我同一班,她是一個很文靜,名字叫江晴的女孩.當我如常地與小貓在公園玩耍時,我看見她來到這兒.她看著我與小貓玩耍,便走近過來.她很友善地向我說"你好像是很喜歡小貓啊!!"
我便回答說"是啊!!你喜歡嗎??"
她一臉笑容地說"很喜歡的,但你覺得小貓有什麼值得喜歡呢??"
我便笑著回答說"因為牠會笑的,嘻嘻!!我看著牠便感到很開心了."
她跟著笑了一笑,又說"是啊!!你同我一樣這樣的想法呢!!
你一定是很好人的了.嘻~"
我隨即說"我想我不是好人,令你失望了."
她好奇地問"為什麼這樣說呢!?"
我便回答說"你今天才到學校,好也不能怪你,我在這學校內是人見人怕的,你還是小心了."
她接著帶著肯定地說"不可能的,你這麼喜歡小貓不會是壞人的.只是其他人不認識你而已,我可與你成為朋友嗎??"
我看見她對我微笑著,我心裡感到很快樂,便對她說"當然可以!!我很樂意的呢!!"

就是這樣,我便與這個女孩相識了.這天我倆一起跟小貓玩耍至日落之後,便各自回家了.

往日晴-part.2-傻瓜

自從江晴的來到,我的生命好像轉變了,我再不是孤單一個人了.之後每天我與江晴都是出雙入對的,感情的進展全是公園內的小貓把我倆聯繫起來.學校內的人都有著一個問題,他們疑問著江晴與我怎能成為朋友的呢??江晴曾向我說有老師勸她盡量少與我一起,不然會被帶壞的.但江晴還代我向老師澄清,老師都被弄得不知所措了.這段時間,我的確感到相當快樂,只要有陣子不能見到江晴,我便感到很寂寞了.我相信這些感覺便是戀愛了,但我不知道江晴怎樣想呢??

大約一個月之後的某日放學後,我倆如常到公園找小貓玩耍.但今天,我決定向她表白了.因為我的確已經愛上了她,我希望能夠與她一起.當我倆在找尋小貓的時候,我便向她說"晴晴,我想你以後與我一起好嗎??"
江晴便笑著說"我們不是一起了嗎??嘻嘻~"
我便捉著她的手再說"不是這樣,我很喜歡你啊!!"
江晴的臉紅起來又說"傻瓜,什麼不是,我倆就是一起了.知道嗎??"
我心裡其實還是不太明白,但是看見江晴並沒有把手縮開,我便明白了笑笑說"知道了,晴晴!!"
這個時侯小貓出現了,我倆就繼續拖著手走向小貓.今天的感覺比以前的一個月來特別開心,我知道這是我的初戀了.玩到傍晚時,要各自回家了,我倆都感到不捨得分開,我便向她說"今天可不可以遲一些才回家呢??"
她笑了一笑,點點頭回應"嗯!"
之後我們兩人便一直說說笑笑.快樂的時間真的很快便過了,不知不覺就已經晚上十時了,聽到大家的肚子發出了"咕咕嚕嚕"的聲音才知道真的要回家了.我們兩人心裡還是很不捨得,但亦知道真的要回家了,我便先開口說"回家吧!!"
這時,她便擁抱著我說"親親我!!"
之後我便與她深深的吻了一吻,接著便送她乘車回家了.

回到家及吃完晚飯之後,我倆還通電話,直至睡覺之前還是在紏纏於掛不掛線.相信這是情侶間常發生的事吧!!戀愛真的很美妙,任何事也能放置於一旁的,世界就好像只得我倆便足夠了.就是這樣雙方都沒有把電話掛斷,不知道是誰先睡著了.直至天明鬧鐘響起來,我便向電話筒說著"晴晴!!起床了!!"
不久之後,聽到電話內那邊的亦傳來鬧鐘響聲,接著便聽到晴晴的聲音了.我倆再次對話後便不其然大笑起來了.互相稱對方是"傻瓜!!"

往日晴-part.3-朋友

我與晴晴就是這樣的一起,命運好像是總有安排的.到差不多學期完的某日,我亦與晴晴如常地在那公園與貓兒玩耍.我整天心裡帶著不安,總是覺得有事將要發生似的.江晴便看著我,問"你今天怎麼了,常在發呆呢??"
但當我正想回答她時,我頭上突然感到劇痛,之後聽到有一班人的聲音,又聽到江晴的哭聲,但我已然暈倒了.

"晴晴!!"我在夢中大叫著.之後我便醒了,眼前看到晴晴倚偎著我,而我原來正在醫院中的床上.我看到牆上的鐘,是八時三十二分.原來我入了醫院,而且全身很多處地方都感到痛楚.這時,一個人走進來,這人便是樂風了.我便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正想回答時,我便示意江晴正在睡覺不要說.跟著,我便俏俏地離開睡床,與樂風走到醫院外的公園了.

在公園內,樂風便向我說"兩天前,我獨自放學,差不多到學校旁的公園時,突然看到江晴哭著跑過來."
接著我便問"我已睡了兩天!?"
樂風就說"是,你被人圍毆啊!!圍毆你的人是你之前令他們退學了的五個高年級同學呢!!他們還帶了八個人來."
我便追問"晴晴怎麼了??"
樂風又答"她沒事,當日她受了驚,來到我面前時只在哭著.因我不知有什麼事便走去公園看過究竟,就看見你伏在地上被那十三個人狂毆著."
這時我便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醫院了,樂風再說"我當時便急忙走去找電話報警,很快警察便來了,那十三個人沒有人走掉呢!!"
聽完樂風的話,其實我心裡想著只是晴晴怎樣,便問"晴晴在我昏倒以後兩天都陪伴著我嗎??"
樂風便再說"是啊!!而且她昨晚才進睡."
我此時心裡便感動起來,也沒理會樂風,跑回江晴的身邊.之後我便輕撫著晴晴,看著她我心中充滿無限感激.跟著樂風亦俏俏走進來,我便為剛才悄悄地走開示意不好意思,而他只是對我輕輕一笑.

之後,晴晴終於醒了,她對我說"你沒事就好了,我很擔心你啊!!你知道嗎??"
這時我眼中湧出淚水,對她說"晴晴,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對不起!!要你擔心."
又在這時樂風便搭咀說"老鼠!!看不出你原來很有人情味啊!!還會哭的啊!!我還以為你是一般的混蛋而已!!"
他說完便嘻嘻地笑著.江晴聽完樂風的說話後,便向樂風作了一個鬼臉作回應.可能就是這一件事,我與江晴,樂風便能成為好朋友了.

往日晴-part.4-突變

命運,常常會作弄人.當我與樂風開始成為朋友之後,令我與江晴的關係亦起了變化.

某一天,我與江晴來到公園.我們看見一個人比我們更早在此,這人當然是樂風了,他在跟小受貓在追逐玩耍.此時,我向樂風打個招呼.
樂風便對我說"老鼠!!有貓!!快逃!!"
江晴便嘻嘻一笑說"這老鼠很大膽,不怕貓兒的."
我便對江晴說"晴晴,我不單止我不怕貓,還與貓很朋友的."
江晴對我再說"可惜我們不能再一起了."
我聽了很突然,便問"為什麼??"
江晴突然雙眼通紅地說"我爸爸要我去外國讀書了,這個學期完了,我便要走.現在我與你只有這段時間能相見了."
江晴說完便伏在我的肩膀上哭起上來了.此時我的心很難過但亦知道這個事實不能改變,我強忍著難過便說"晴晴,不要難過.可能上天要給我們考驗呢??倒不如我們珍惜這一個星期吧."
這天以後我與江晴每天都帶著難捨難離的日子,而樂風就只有在我們身旁安慰我倆小口子.終於分開的日子都要來臨,我與江晴在雙方都不希望的情形下分手了,而這個中學一年級的日子亦是這樣結束了.

之後,樂風這個天才不知什麼原因被編至與我同一班.亦因為這樣令樂風這個天才開始變得與我一樣的沒有心讀書,常常在學校生事.一個在感情受到挫折的人與一個被埋沒的天才,一起為這個校園帶來噩夢.很快又一年了,我與樂風雖然在學校操行很壞,但始終因為天才,我倆亦能升班.而我亦漸漸已忘記了江晴.到中三,一個新來的老師,名字叫做藍凱怡的老師.令我的感情終於變了.但是上天真的很愛開我玩笑.當我開始愛上這位老師時,我表面上仍是一個很壞的學生,這樣我才能與老師親近.
直至某日,這天有一個女生轉校來到.這人竟是江晴,但是我已經變了心.放學後,我與江晴再次到學校旁的公園,只是這次感覺已經不同了.一到來,江晴便在找尋小貓.一個遺忘了一年的樣子,在我心中浮現.
江晴找尋不到小貓,便向我問道"小貓不見了??"
我便帶有暗示地答道"小貓已經變了心,再也不會回來了."
江晴一呆,隨即泛起了一臉哀傷,哭著說"你亦變了嗎??"
我便只有對她說"對不起!!"
就是這樣我與江晴便真真正正分手了.

~往日晴全篇完~
~【狂情小說】完~

【狂情小說】第三回 善與惡-特別版-

善與惡-part.1-天才遊戲

自從與藍凱怡老師相遇的那件事,至今都差不多快兩年了.原來江晴是一個心理醫生,這兩年來多得她,我的記憶慢慢便恢復得八八九九了.在她給我的治療期間,我知道了人在接受了很大打擊時,人腦的自我治療機制係會令到人產生很多的反應.好像我的失憶便是這樣所產生的,還有是那個曾經在我失憶時出現的朋友,亦只是我想像出來的幻覺.但由始至今,我都不肯接受再遇藍凱怡老師的事是我想像出來的.原因是江晴對我說,其實我內心一直只係自己折磨自己,腦內的自我治療機制不自覺的要去產生這樣的幻覺,去令我自己清醒.心情是很矛盾的,因為自覺若果藍凱怡老師真的變成了鬼魂,不就是說她還未安息??心裡始終還是想見她,但自己其實不大相信有鬼魂的存在.又假若是有的,亦希望她能夠安息,早日轉世.想到此我便開始寧願是我想像出來了.

江晴曾說過一個人,但係這兩年因他工作的關係,試過好幾次已經約了出來的,但還是要工作而令他沒有到來,始終還沒有機會可再見他.不過經江晴的治療,令我都回想很多很多關於他的事了.有幾次與江晴談及往事,我倆都說過天昏地暗,好不容易便說上半天了.

記得中一時,那年我才十三歲,已經是全校最可惡的學生了,從沒有同學有膽量與我接近,因為怕會被我戲弄.就只有他,他有這個膽量去接近我,他是一個天才,智商是一百八十的天才.而我只是一個智商九十的平凡人,不過我偏偏令這個天才變得很沒用.可能就是因為我不是天才吧!!才可以把天才反過來戲弄,而且是他也不知道的.第一次交手時,我便出其不已的一開始便認輸了,'假裝'可能便是我最利害的武器吧!!我向他要求,我做他的手下吧!!他就是這樣,被我騙了.我心裡暗暗笑著想"天才!?不過如是!!嘿嘿~"這便開始了我與這個天才的遊戲了.

善與惡-part.2-老鼠

我的名字是樂風,是一個天才,可是香港的教育制度沒令我可以得到發展.那年我只是十三歲,已經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剛剛升讀中一,但我偏偏被送到一間第三級的學校,以我智商一百八十,竟然到此??若是在外國的話,我應該已可以讀大學的.

我剛到這間學校時,對陌生的環境是有點害怕,看著每位中一學生都有這些感覺.但我不是那些低智慧的人,我不會像他們般白痴!!時間很快便半年了,很多同學都是三兩人一起玩耍,但有一個人像我一樣般孤身隻影,他名字叫做黃昏.他很可惡的,雖然與我一樣來到這校只是半年,但他很出名,不,應說很臭名.不知道他有何本事,個子很小但已經令全校的人不敢去惹他.怎至乎有傳言說他已令幾個高年級的學生退學了.學校有人給了他一個綽號叫作'老鼠',他不但沒有不高興,還沾沾自喜.大約一個月前,我看見他把一個同學脫光了衣服困在女廁中,我看著他那小小的身軀,竟能將一個大個子制服,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那次,我根本沒想過去理會這些愚蠢的人幹的事.但後來繼續看到這個大個子,常常被他耍弄.有幾次,連我也有點害怕,他整治同學的手法,根本不像玩耍,是殺人,竟然將人綁在樹上用磚頭投擲!?簡直不可相信,更可怕就是很多同學圍觀也不理,說來慚愧,竟包括我...

到某日,我再次看到他把這個大個子整治,他這次竟然將大個子綁實在班房中的椅,拉到走廊亂推亂撞,推至樓梯前.我一直以來不想理會這些蠢人做的事,都令我忍不住了.我上前喝止"你好停手了!!"
他竟然說"不用急,下一個輪到你,哈哈!!"
我聽到他這樣說,心裡極之憤怒便隨手將他推開,怎料他被我推了下去,他在樓梯滾下去之後,滿頭已經是血了,他對我笑了一笑,說道"有種!!你可和我玩玩嗎??"
他表現得很友善,使我一時摸不著頭腦,這時我暫不理他,先將大個子鬆綁,隨即便問"你怎可給他這樣整也不還手,正白痴!!"
那大個子只是恭恭敬敬地向我說"多謝幫忙,但我怕他..."
我便說"枉你這身子魁悟,竟然怕這隻老鼠!?"
隨即黃昏便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丁一,你有幫手了嗎??好!!好得很!!不用怕,即管來!!"
雖然黃昏口說是硬,但隨即他便轉身離開了...

善與惡-part.3-友情遊戲

這天放學後,我經過學校旁邊的公園,看到一個人,這個人便是黃昏.我看見他獨自一個坐在長椅上,我不其然地走上前慰問他.他笑著對我說"我沒事,不過你就危險了."
我聽了之後還以為他恐嚇我,我便說"為什麼??"
他說"我想與你玩一個遊戲,你有膽量試嗎??"
我見他一臉看不起我的眼神,我便說"好!!但玩什麼??"
他即說"好!!夠膽量!!我們就玩一個沒人能勝出的遊戲."
我想了幾秒,心想"沒人勝出,玩來幹什麼??"
便說"無聊!!我不玩了."
他又說"聽完再說吧!!由現在開始我是你的手下."
我被弄得莫明奇妙便問"做我手下!?有什麼好玩??"
他又隨即大笑著說"當然好玩!!遊戲規則是:雖然我是你的手下,但你只能要求我幫你做三件事.用完的話,你便是我的手下,同樣你都要為我做三件事."
我又說"不玩!!難道你要我殺人放火我都要做嗎??你的遊戲太無聊了."
怎料他又說"好!!算吧!!我只做你的手下,我不會跟你鬥的,但你依然可以要求我做三件事,只是我做到後你便輸!!"
他還未待我回答便轉身離開了,我心裡想"有這種橫蠻的人!?我偏偏不和你玩."

過了這天之後,這隻老鼠竟然靜下來,他再沒有去打那個叫丁一的同學,而且還好像與丁一很好朋友似的.過了一個月這樣的日子,我終於發覺我被愚弄了...原來丁一每天受著更可怕的折磨,我還不知道.我竟然被他一連串的古怪行徑,弄得我變成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好明顯我已經輸了一局.為了幫助這個大個子丁一,我便獨自找了他,問了一些問題.這個丁一其實真的很愚笨,竟然為什麼會惹上老鼠這混人也說不出原因.還說"我倆其實是朋友來的,他只是找我發洩."
我真的給他氣壞了,便說"那你倆繼續好朋友下去吧!!"
這時,突然聽到老鼠的聲音,他說"老大,你不幫他嗎??那你不要多管閒事了."
我聽了他說"老大"心裡滿不是味兒,便說"我不是你老大,你不要再亂說了,我不玩了."
他隨即便笑著說"好!!不再認你作老大,這是第一件事,我做完了."
這話我聽完之後就怒從心起,又說"混蛋!!這樣也算!?你這樣硬要和我玩,我偏不玩.白痴!!"
他又再說"不玩就不玩,這是第二件,現在我們認真了."
我氣得死去活來,心想"中計,我中了這個白痴的計.這混人從開始便愚弄了我,我真的中計了."
我便向他說"算了,算你勝出了..."
我心裡竟然帶著一份銼敗的感覺,其實只是給這混人一味胡賴而已,已足以令我感到失敗了,因為我是一個天才嘛,就算是鬥咀鬥胡賴也不應該輸.我便轉身便走,眼見那個丁一隨即展露一張沮喪的臉.我便向老鼠說"第三件事:放過他吧!!"
老鼠立即回答"好!!"
他又對著丁一說"你盡快退學吧!!我放過了你,你明白嗎??"
這時丁一竟然說"多謝!!我們是朋友嗎??"
老鼠微微一笑,他的回答是"不是!!永遠不是!!"
丁一充滿失望地說"那麼你可和他做朋友吧!!不然你會很孤獨的."
我聽了這句說話充滿真的友情,令我更加不明白他倆究竟發生過什麼事.這時我便聽到老鼠說"好!!丁一,你的第三件事便是要我和他做朋友嗎??"
丁一隨即展現一張喜悅的笑容,便說"是!!"跟著老鼠便悄悄離開了.

這樣結束了這件事,我回到家反思覆量,都不明白丁一跟老鼠這混人做過些什麼,為什麼要欺負丁一,而丁一又一直把老鼠當作朋友.又在想這個所謂遊戲真如老鼠所說般,是沒有人勝出的遊戲,我總覺是太無聊了,想得久了便在床上睡著了.

善與惡-part.4-行刑

我叫丁一,自從退學後,我再沒見過那樂風與黃昏了.他們是否成為朋友,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從此便變得孤辟.我在想我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找個朋友都這麼難??雖然老鼠在早幾個月前幫了我做兩件事,他幫我收拾了那五個高年級的學生,怎至亦答應我迫他們退學,他都達成了.但他在我要求第三件事之後,便每天反過來欺負我,是我要求錯嗎??我不知道,只記得他當時說"你真是一個懦夫,對付同一班人用盡三個要求!?我不會為你做這第三件事,你以後就只能作為我發洩的工具,直至我放過你之後,你才可再要求第三件事."
我清楚他這樣說,我心想"我只是要求你殺掉這五個敗類,為什麼不能幫我??"
自此他每天給我的痛苦,是難以想像的,而我又基於他有能耐把那五個人收拾及迫離學校,我真的不敢反抗,而我其實把他看作朋友的.可惜他說過永遠都不會成為朋友,可能我真是一個懦夫吧!!到那天他放過我的時候,我實在不希望他變得孤獨,因為他為了我,成為了一個人見人怕的人,我便要求他與樂風成為朋友.

自此,我便反思覆量,為了有天可再與黃昏成為朋友,我不要再做懦夫了.但怎樣才能夠呢??某日,我經過一個公園,看見一個人被六個人圍毆,我忽然想起黃昏,我終於明白了.我靜靜看著那六個混人離開,我便跟著他們,後來便將他們殺掉.殺了這些混人,我更加知道,這是我的使命了.這樣的日子過了十三年,在我手下死去的混蛋,我也記不起有多少了,但是上天好像知道我在替天行道,每次都很順利,而且因為我殺的都是黑道小混混,連警方都以為是黑幫仇殺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線索可想到是我,而且每次我的手法實在太簡單了,只是亂刀將那些混蛋砍個肢離破碎,就好像黑幫的手法一樣,令警方視線只在懷疑他們的仇家.

十幾年這樣的殺人,令我漸漸麻木,我是否還是懦夫呢??我開始想改變,近幾個月,我買了一些書藉,一些關於刑法的書藉.我在想那些混人這麼簡單便殺死,會否太便宜了他們.我便開始對目標用酷刑處死了.今天我便要開始我第一次將那些混蛋施以酷刑了,我看到一種刑法,是很適合用來對付他們的.這個刑法是先將人用魚網綑著,之後在魚網之間突出的皮肉一片片割下,這個刑法就是--凌遲處死!!


善與惡-part.5-重遇

這幾天,我在找尋一些合適的行刑工具,以及製造刑台.當我完成這些事,便想起獨自一人的行動是有點困難,幸好我的家是在一個山邊的小路上,而我又是一個貨車司機,對於怎樣能夠帶來第一個罪人,總算並不困難.這個時候,我便開始計劃何時行動了,記憶中過往一些殺手通常在雨夜行動,經我分析後都覺得應該雨夜中行事.原因是雨夜中街上途人極少,以及下雨天時警方好像是不會設置路障,再加上下雨天的雨水能夠沖去流出來的鮮血,基於這些因素能將行動的危險性降低,我便悄悄等著下雨天的來臨了.

上天真的好像要我快點行動,今天下雨了.我便駕駛著我的輕型貨車,到街上四處狩獵那些罪人.當我駛到這個龍蛇混集的地方,剛巧又給我看見一個混蛋正在這一條小巷處,毆打一個老乞丐.我看見了便二話不說手執木棒走上前,一棍落下,那混蛋隨即倒地,老乞丐還向我道謝.跟著我便將他綁起,拖到貨車上,接著我便駛回我家.為了方便行刑,我先將這混蛋綁上刑台,再用魚網把他綑著.然後,再把他封口封眼,我便等候三日,先餓這混蛋三日,等他體力減少,因為我怕行刑時的痛苦會令他掙扎逃脫出來.這三日真的很難過,曾考慮過用另一種行刑方法,一個稱為剝皮的刑法,是先將人埋在地上只突出頭來,然後在頭上的皮肉用刀子開一個孔,再將一碗水銀倒入.跟著這人便會被水銀的腐蝕導致皮肉分開,因為極痛的關係,人便會從皮中逃脫出來,整個人被活生生地整塊皮剝下了.之後人便會在沒有皮膚保護之下,在地上掙扎而死,據了解以前行刑是將人埋在鹽池裡的,那麼跳出來的便會在鹽池上掙扎,這種痛真的很難想像.只可惜我不可能有一個鹽池及找不到大量水銀,唯有用這痛苦不在剝皮之下的凌遲吧!!

終於過了三日,我便將那混蛋封口封眼的東西取下,拿著那鋒利的手術刀,向他說道"你好嗎??你知道你自己犯下什麼罪嗎??"
這時這混蛋口上滿是粗言穢語,還向我恐嚇.我便隨手割下三刀,聽到他的慘叫非常刺耳,幸好我家十分偏辟,要不是便被人發覺了.接著他開始對我求饒了,我心想要放他嗎??便問"若果我放你,你會再毆打那老乞丐嗎??"
他很快便答"不會,不會!!"
我隨即再割三刀,向他說道"別說謊話!!"
他便後悔答了這答案及帶著痛苦地即說"會呀!!會呀!!"
我又割三刀,再喝道"死性不改!!"
我見他大聲慘叫又問"若果我將這刀給你,你會對付我嗎??"
這時他不敢隨便便答我,苦苦地說"我真的不知道!!"
我接著便看出他根本毫無悔意便不再問他了,聽著他的慘叫聲,我繼續一刀一刀割下.不經不覺隨著我每割一刀,他的慘叫聲便愈來愈弱了,總共割下了一百三十刀,他便死了.這次的行動令我很滿意,跟著我便將這混人的屍體運到一個石灘上丟棄.自這次之後,我用同樣的手法殺了三個人.

這天晚上沒下雨了,大約晚上八九時左右.為了再買一些魚網,來到這屋苑.當我買完之後,我便在這個的士站乘的士回家,竟然給我遇上了他....我再遇上黃昏了.



善與惡-part.6-醒覺

當我見到黃昏,我的心充滿了回憶.他原來成了的士司機,不知道他這些年來做過些什麼呢??當我走上前向他說了句話,我問他"黃昏,你記得我嗎??"
他即時便說出了我的名字,說"丁一!!很久不見啊!!你還認得我嗎??"
我聽他這樣說心裡真的很高興!!就再說"記得!!我一直沒忘記過你的."他又問"你住附近嗎??我送你回家一邊說吧!!"
我隨即便說"好!!再遇到你真好!!"
我看見他充滿友善的笑容,便想起以前他其實沒有過這樣的笑,令我知道過去的真是過去了.在路上,他說起這些年來他所經歷過的事,估不到他的經歷會是這樣.
在路上,他說起過往的事,提到他失憶時剛好便到我家了,我便問他"你介不介意來我家,來坐一會呢??"
他就說"好啊!!去坐一會吧!!"
我真的很高興他這樣說,因為這是以前不會有的.

一到我家時,我便請他入內.但我竟然忘記了,我沒有清理好那些物件.我看見他一臉懷疑,指著那行刑的十字架對我說"你究竟做過什麼事??"
我此時心裡想著"我沒必要隱瞞."
便說出了我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
他聽了之後充滿驚訝的模樣,便向我說"你太過分了,我從沒說過要你去殺人的,就算那些人有多可惡,都不是你去判定的."
我聽完之後,便向他說"有的!!你以前不為我做第三件事,不是要我親手殺死他們嗎??"
就在我說這話的同時,我看見黃昏的眼睛向著四周看著,就說"我以前向你說的是...."
就在這刻,突然有一個人在黃昏背後,拿著手槍指向我說"你被捕了,我是探員樂風!!"
我看清楚之後,的確知道這人是樂風,我一時間心裡只是想知道黃昏以前想向我說什麼,所以便說"我會投降的,不過我想聽完黃昏的說話先,可以嗎??"
樂風似乎被我的不尋常反應,令他也有點不知所措便說"啊!!!他是黃昏??好!!!你說吧!!"
我聽到他這樣說,好像是不太認識黃昏時,我心裡有點難過,又想到黃昏失憶的事.這個時候黃昏一臉無奈地說"丁一!!你知道以前我為什麼不肯成為你的朋友嗎??"
樂風就在這時帶著一點懷念又說"他是丁一!?我們竟然要這樣重遇..."
我便再問黃昏"為什麼??我只是希望有個能幫我的朋友,你為了什麼原因一直不接受這個要求??"
黃昏便向我說"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為自己的事負責,才說你是懦夫.但我現在看來,你還是懦夫,你仍然令我很失望太可惜了."
我又再問"那我應該怎樣??"
黃昏便冷笑地向我說"還要問嗎??算吧!!這次再見,我想你還未明白."
這個時侯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便向樂風說"我投降了!!我跟你走吧!!"這時黃昏便再說"你終於明白了."

就是這樣,我跟樂風走了.而黃昏就跟樂風的女助手去了錄口供.而一年之後,我被判四項謀殺罪判以終身監禁.入獄後,黃昏是第一個來探監的人.



~善與惡全篇完~

【狂情小說】第二回 孤島迷情-特別版-

孤島迷情-Part.1-傳說

自從那一次在此與一個叫程家明的人在此燒烤,就再沒見過他了.那天晚上,我講過一件事其實是真的.聽說以前真係有個女人穿著睡袍在此上吊的,自此這個的士站就沒有的士等候了.其實初初還有幾個不信有鬼的司機會入來等候,但係最重要是這屋苑的居民若果半夜出街的話是不會在這站上等候,久而久之就連那些不信有鬼的司機也不入來了.而這的士站就被的士司機改了一個很貼切的名字--孤島.

說說這個傳說吧!

十年前,這個屋苑是新的,在還未全部入伙時,發生一件事.話說這兒有一個年輕的女教師,太約二十三歲左右,原本都算生活不錯的,又剛剛與家入新居入伙,一切都以為是新的開始.她為了方便自己上班,亦都轉到這屋苑隔鄰的中學任教.但係故事就在這兒開始了.

這個年輕的女教師,在這中學教了半年書後,她與一個年約十六歲的男孩開始了一段師生戀.起初只他倆人知道是沒問題的,但自從他倆發生了性關係之後,問題就出現了.她的確很明白自己與這小男孩發生關係是很大的錯誤,而這個錯誤是無可挽救的.

有一天,這女教師照常上學去,但今天上學所遇到的事是她不能承受的.就是原來那男孩竟然將他倆的關係說給了朋友知道,這可不得了,很快整間學校也在議論這事,傳到其他老師也知道時,一切已經沒法補救.當校長為了維護學校的教師聲譽,無可避免亦要站出來否認這事.

但是紙又怎能包著火呢??當其他教師以為她今天不會再上堂的時候.她竟然好像若無其事一樣.其實女教師不能忍受自己的事情被自己所愛的人傳開去,她傷心欲絕的心情已經令到她失去理智了,她這天的平靜其實是她已經不能控制的了.這天的課堂如常完成...放學的時候,她急急地離開,其他教師沒一個覺得她有任何異樣,還相信那事只是學生們的開玩笑已而,更覺得這女教師竟可那樣鎮定真令人佩服.

當天的晚上,女教師的家人沒發覺有什麼事情,只以為她今天定是很累了,一回家便入了自己的房睡了.到零晨三時,女教師穿著睡袍手裡還拿著一張床單,在家人全都睡著了的時候,自己一個到街上去了.當她來到這個的士站時,看到站旁有十一棵大樹,便把那張床單掛上去,還移動了一個街上的垃圾桶來,她站在垃圾桶之上,把頭套在床單中,雙腳踢開垃圾桶.她那陣陣的抽搐,慢慢停下來,真至過了十五分鐘後,她正式離開了....


翌日早上,一輛的士駛進,司機發現這事報警,警方認為沒可疑便把事情完結了...之後學校原本傳聞著那事的真偽,就因為女教師的死,再沒人說過什麼.而那男孩亦因此轉校了,從此這事只在這屋苑流傳著,還有這的士站在零晨三時常常有人看到那個女教師...

直至兩年前左右,這個傳言才開始靜下來...因為連屋苑的居民也漸漸搬走了,更加令到這個地方變得孤寂.

孤島迷情-Part.2-等

以前我的命運都可算不幸的,我經歷過兩次失憶,而當我失憶後就只有一位朋友認識我,從他口中得知我彷彿是一無所有的.等待就像是我的命運一樣,緊緊隨我而來.兩年前,經濟環境還是很差,有很多人都轉職做的士司機,因為這行沒什麼要求,是一份自負盈虧的工作,的士公司只是收租而已.要入行並不難,有時還會聽到那些混賬的車行老闆在說提供就業機會給失業人仕等說話.而我就是其中一個入行的司機,我叫--黃昏.

記得初入行時,可去那裡等候也不知道,便通常留連在火車站的的士站.頭幾個月生意還不錯,但漸漸發覺這樣的做法與自殺沒太大分別,就四處找尋其他可以做更多生意的位置.

其實的士司機這行業,每天可以見到很多人和事,有時都覺得人的生活是很枯燥的.初入行時會很介意載了一些短程客人,漸漸就會沒有這感覺了,因為的而且確每次載客就好像要說說緣份,而我亦變得隨緣了.

這便是兩年前我的一次經歷,我第一次駛進這個旁邊有十一棵樹的的士站,我被一種很奇怪感覺吸引著,我就決定在此等候乘客了.這一次可算令我很意外,等了一小時還沒有客人,但心有不甘就決定繼續等,一小時又一小時,足足等了四小時.當我決定放棄時,又竟然有乘客趕來上車,而且還是一程長途的車程,到目的地竟然又可追回那四小時損失的生意額.不過我已經不敢再來這個的士站了,因為等候實在太可怕了.


命運好像是告訴我,逃避是沒用的.

某一天,奇怪的事發生了,這天我每個乘客都很可怕,他們竟然都是來這個的士站.而我每次都因為害怕再等這麼久而離開,但很快又會有另一位乘客要到此地.我不服輸的心驅使我不斷離開.直到零晨一時左右,這次又再來到此地,我不其然地把車泊好,還是在此處等候吧.因為這天的生意額已到達滿意了,心裡還充滿鬥氣的想著"就在此等一下,不然等到放工便走吧."

不經不覺等到零晨三時,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從倒後鏡看到一個身穿著一套白色睡袍大約二十三,四歲的少女正走過來.當她來到車旁時,我看著她的眼神好像在找尋什麼似的.
我便向她問"小姐,這麼夜了你是在找尋什麼呢??"
她並沒有回答,只是向我一笑.這一笑令我感到很舒服,我覺得是我這一生中看見最美的笑容.
她突然問了我一句"這麼夜了,你還在此等什麼,這個地方很靜的,你不怕嗎??"
當時因為初入行的我還沒聽說過什麼,所以只覺得很奇怪便反問"是啊!!很靜,但為什麼要怕呢??"
那少女又是沒答話地給我一個很親切的笑容.我心裡便想"她真的很迷人,既然都已經說了幾句說話,也可認識一下吧."
便問"小姐,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黃昏."
少女便答"我叫藍凱怡,你好."
當我正想再與她說話時,就在這時突然又有乘客了,我只好對她說"不好意思,我要走了.你要小心了,這兒真的很靜,再見!!"
她又再對著我微笑說著"再見!!"

隨著我的車駛走了,我便看著倒後鏡,看著她慢慢離遠.心裡想一會兒再回來,看看她走了沒有也好.但是,當我載完這個乘客,便急急回去那兒已見不到她了.我只好帶著一點點可惜地離開,收工回家吧.心裡想著"希望明天再可見到她."

孤島迷情-Part.3-孤島島主

當我獨自回家後,這晚整夜難眠,因為一閉上眼就會看見那少女,她帶給我有一份非比尋常的親切感.原本能有這種舒服的感覺應該是可以輕鬆入睡吧,但我的思緒很難平靜下來,在床上眼光光的看著天花板,直至天光了才感到疲倦入睡了.

第二天,我一覺醒來便如常的開始準備工作,心裡已有打算今天一定要在那的士站等候,為的只是能再見她.下午四時開工的時候,聽到幾個行家在說昨晚太約零晨三時在[孤島]附近發生了一宗交通意外,一輛小巴可能因在高速時失控撞了路邊石壆,整輛小巴反掉了,一死十六傷,死者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孩,不幸中的大幸是所有受傷人仕都只是輕傷.經過幾個行家議論紛紛後,其實我當時還未知[孤島]是指那個地方,所以我聽完便離開了,我便開始了一整日在那的士站等候的工作了.

這晚可算生意不錯,到深夜十二時我已得到很好的生意額.這個時候,我在的士站等候,忽然車箱外有一隻很可愛的小貓,我便下車看看.那小貓並沒有被我下車嚇走,我更看到牠的尾巴是沒有了的.心想"不知道以前你經歷過什麼事呢??"我看見牠沒有離開,我便想和牠玩玩了.

可能玩得很開心,不經不覺已玩到零晨二時了.這個時候,小貓突然很快地跑掉了,一份失落的感覺在心裡浮現起上來.又想,剛才和小貓玩的事,究竟是我陪小貓玩抑或是小貓來陪我玩才對呢??那小貓的過去是斷了尾巴,而我就是失去記憶,究竟是誰在可憐誰,喜歡胡思亂想的我,就是這樣的想那樣的想,想到腦袋都痛起來了.一直想,為什麼自己好像什麼也沒有,一個人原來沒有過去是這麼難過的,而那個朋友又竟然不知道我的過去,我會否信了一個不可信的人呢??
這一切就是我第二次失憶五年以來的問題,就是被這隻斷了尾的小貓帶回來了.心裡突然又再想起昨晚的少女---藍凱怡,一份孤獨的感覺又再出現了.當我思緒這麼混亂的時候,最希望只是能夠再見到她,但可惜等到了差不多零晨四時,一個人也沒出現過,我便再次孤獨地離開了.

自此過了一星期,我每天都來這個的士站,更從此被行家改了一個綽號---孤島島主.至此我才知道上星期的交通意外是指這個的士站的附近.從此我便在這孤島等候,漸漸等待的感覺我已不再害怕了.

這晚我如常在此等候,到零晨三時左右,突然我看到那斷尾小貓又再出現車旁,這次我只開著門坐在司機位,對著小貓說"你終於來了,我們又見面了,你是來陪我嗎??"
就在這個時候,我耳邊傳來一下笑聲,一下我很想聽見的少女笑聲"嘻!!"
還對著我說"你很有趣,竟然對著小貓說話."
我急急回看她,這人當然是---藍凱怡啦!

孤島迷情-Part.4-一個不能接受的現實

當我再次見到藍凱怡的時候,一股好像失去了的熱情再次從心中湧出來.我忍不住內心的激情,慢慢走近她,對她說"我在這兒等了妳一星期,我很想再見到妳啊!!"
這時她的臉泛起一片紅,一臉害羞的臉,帶著笑意對我說"傻瓜!!若果我不來,你是否會來這兒一世!?"
我毫不猶疑便說"是!!"
她便繼續說"啊!!你是這樣追女仔嗎??你這樣不嚇跑人家女孩子才怪!!嘻嘻~~"
這時我不知怎去回答她,表現得不知所措.她看見我的反應,便說"你真的很笨!!若我被你嚇跑,就不會繼續留在這與你說話啦!嘻~你很可愛!"
接著我便回答說"不要捉弄我吧!!我真的很笨,所以我根本沒女朋友..."
她又笑著說"不過我喜歡你啊!!"
我慌忙地回答"不要玩吧!!我是認真的."
她繼續笑笑說"我也是啊!!"
跟著我便不跟她再爭論這話題,但是我已經不知道可說什麼了,因為我心裡實在很想與她相對,就是相對著也足夠了.就是這樣沉默了幾許秒左右,我便好像把一切也放下了,好像已跟她相處了很久很久一樣.

這時,她突破沉默的空間,便問"你想不想每天都見到我??"
我立刻說"想!!"
她又隨即笑笑地說"你真的是個急性子,幸好我不怕你.
若不是,你便是自己摧毀緣份了."
我繼續被她的說話令我呆著,但她帶點點怒意的說"你這樣呆著,難道你要我每天來看你呆著嗎??大笨蛋!!"
我認真的答"就是看見妳,我真的很開心.我很想每天都見到妳,我不懂得怎說了,就是希望你能夠來."
她再次露出那可愛的微笑,一邊說"好吧!!我現在要回家了,你明天這個時候再來吧!!"
雖然我心裡總是不捨得她,但她說要走我不可能強留著她吧,便說"再見,我明晚一定來."就是這句道別,我看著她離開後,我隨即亦離開了.

自這天以後,我每晚三時左右才來這兒等她出現,我與她每晚都聊天直至四時,她很多過去的事都跟我說,但我的過去呢??就只得第二次失憶後的五年,而這五年都只不過是過著一些很平淡的日子.不過,她好像從不介意的,而且她對我的平淡日子也很樂意去知道.這樣我與她的相處,好像很安穩似的.有幾晚我向她說可否改一改變相見的時間,但她都很決絕地說不可以.我只好尊重她,因為我其實只求每天都能夠與她相聚,就算要每天這個時候才見面也不會影響我這個想法.但是,這樣的愛情會維持多久呢??

記不起過了多久,大約是一個月左右吧!!我如常每晚三時來這孤島已經成為放工前的一站,這晚我如常繼續這樣的來到這兒.但今天,我等了十五分鐘,心裡出現不安的感覺,那感覺令我很害怕.那樣又多十五分鐘,心裡已開始很焦急了,就在這時看見遠處有一個手執鮮花女人正走近,因為燈光太暗的關係,我沒看清楚她就已經忍不住走向她,急急地向她說"為什麼今天這麼遲??我很擔心啊!!"
但是,她對我的回答是"你在等我??"
這時我看清楚她的容貌,不是凱怡,失望地說"對不起!!我認錯人!!"
接著她對我說"不用對不起,但你是否黃昏啊??"
跟著我便很愕然地說"是啊!!你認識我嗎??"
她便再說"我是江晴啊!!你不記得我嗎??我是你中學的同學啊!!好久不見了."
我又說"對不起!!我不記得了,因為我五年前失了所有記憶,你認識我嗎??我過去是怎樣的??"
這個時候,江晴便簡單地說了一些讀書時的事情給我知,聽完之後,我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就是"這麼夜你來做什麼??"
她便才記起一件事地回答我"是啊!!我每年都這個時候來的,因為要拜祭一個過世的老師,今天便是她的死忌,這老師你是認識的."
我便繼續問"是那個老師??我不記得啊!!"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一個是我沒法可以相信的答案,這個答案就是從江晴口中說出來的"是藍老師,藍凱怡老師."

孤島迷情-Part.5-失去了的往事

當我聽完江晴的說話,我根本不能接受,因為我明明就是跟藍凱怡相處了一個月,我腦裡一片混亂.我便對江晴說"這是沒可能的,我與凱怡剛相識了一個月,她沒可能已經死了!!你是來騙我嗎??我根本不認識妳,凱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我看見江晴的樣子帶點恐懼,她隨即便問"你剛認識她一個月!?沒可能!!她真的已經死了八年啊!!"
她說出來的樣子給我的感覺好像是真的一樣,但我仍然沒法相信,便追問"好!!那妳說給我知她是怎樣死的??"
她便指著的士站旁第十一棵樹說"她是在這樹上吊頸自殺的..."
我不其然回望那棵樹便再問"為什麼她自殺??"
江晴便說"是因為你和藍老師的事."
我隨即便再問"什麼!?是我??"
在江晴未向我說出真相前,我突然感覺到十分痛苦,這時候我的頭很痛,腦裡一連串思憶在湧現...口中便說出這些年來的事...

原來八年前的今日,自昨天學校流傳著老師與我的戀情,當日我根本找不到老師,我是要向老師說我沒有把事情說出來給任何人知道的,我要向老師說不是我.但是,我真的找不到她,我一直也在想著"老師一定會相信我的!!"直至放學了,我仍找不到她,我試過在老師家的附近等她,亦因為老師不許我獨自上到她的家,以及當時還未流行手提電話的,所以我便沒有上去找她.由放學開始等了三小時,已經晚上七時了,當時又因我沒想過事情會怎樣發展的,唯有先行回家等第二天再向老師說吧.回家之後,我試過致電給老師,但她家人說她睡了.但我的心很亂,整晚也睡不了.這晚我根本沒睡,直至早上六時左右便再去老師的家樓下等她上學.當我去到老師的家附近時,看到有一班警察在的士站處,我便走上前看看發生什麼事.我從那些警察口中聽到他們在報告上級說"死者藍凱怡,自殺,死因沒可疑."
我的心如糟雷殛擊中一樣,我呆呆站著,心想著"是我害死了老師,我真的害死老師了."
那個時候,我腦裡一片空白,獨自行到學校門前,當我站在校門前,可能我真的接受不了這件事情,我便失去所有記憶了.失去記憶的我,又不知往那裡便走了.之後,我一個人不知在街上遊蕩了幾多日,真至我因為飢餓而在街上暈倒了才被人發現我出了事.警察便把我送返給家人,之後,因為我失去記憶沒能力獨自上學,家人便向學校申請退學了.這大約是老師死後二星期左右的事.日子慢慢地過便三年了,我雖然仍然失憶,但我已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便找了一份工作.因這份工作經常要到處去,某日我竟然再次來到老師的家附近,當我走近這個的士站時,我看見這十一棵樹感覺到很害怕,腦裡泛起老師的容貌,我看見老師很生氣地望著我,她的眼神令我很害怕,我的腦海再次湧出害死了老師的事,同樣地我的心便想著"是我害死了老師,我真的害死老師了."
這個時候便如歷史重演一樣,我再次失憶,又一次在街上暈倒,再如上一次一樣被警方送回家.而這次我醒了之後,慢慢又再能夠自己生活,後來得到了車牌及的士牌,便開始了我的司機生涯了.一切現在我都明白了,是我害死了老師的.我回到這個的士站,是老師帶我來的.現在我把過去這八年的事記回來了,一邊說給江晴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江晴聽完我所說的事之後,她向我說"原來你是這樣失憶了,但老師不是你害死的..."

孤島迷情-Part.6-遺書中的真相

八年前藍凱怡老師自殺後,加上一名同學的退學,事件很快便不再有同學或教師敢去談論了.不過在事情快要被時間沖淡的時候,一個真相便在這時解開了.原本當時人們所知道的是一個學生與老師談戀愛,老師被學生出賣了所以自殺,在一個月後就真相大白了.

這天,學校原本一切如常的,直至下午午飯時段結束,一個男教師被一位同學發現,在他所教的一班的班房內,上吊自殺.他留下二封遺書,一封是給家人的,而另一封是給藍凱怡老師的.那封留給家人的遺書都只是說一些感謝家人照顧等說話的信,但是給藍凱怡老師那封,就改變了師生所知的事實了.

遺書是這樣寫的:

給我最愛的藍凱怡老師:

藍老師,自從你來了這學校半年,你已令我深愛著你了.每天我很高興能夠與你一起工作,可惜的是,是我希望能帶給你一生的幸福,我還未能做到,所以我根本沒有勇氣去追求你.但我沒想過放棄的,我已經努力去工作,怎至乎已找了一份兼職來做,相信五年內我定能娶你為妻,我會保證你一生的幸福的.
但是二個月前,我感到被你出賣了,因為我有一天在你家樓下看到你與一個同學出來,我想知你倆人究竟有什麼關係??你倆為什麼可以這樣親蜜的,我感到很沮喪,我為你做的事,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嗎??
這一個月以來,你實在太傷我心了,我每天在想辦法,想辦法將你倆分開.從我身為教師的身份,我得知那同學是誰了,是黃昏,這個壞學生竟然敢將你一生的幸福帶走,我一定不會令他好過的.
我想了一晚,終於想了一個方法令他去死的.在我說了那故事出來,你倆的不信任就證明你倆的愛不是真的,為什麼是你自殺而不是他??他值得你為他而死嗎??他最後也把你害死了,你為什麼不明白我對你的愛,他只是把你帶進地獄的凶手而已.
好吧!!為了證明我的愛,現在我來與你相會了,很快便會再見到你了,我愛你!!

一個極愛你的人上

當江晴大約地說完這封遺書,這封現在只有藍凱怡老師仍不知道的遺書後,她向我說道"你知道嗎??警方發現這個男教師有一住所在藍老師的家對面,並在他住所裡搜出很多監視器材,他可能一直監視著你們呢!?還蔑造故事,才弄至事情發生."我聽完後,仍充滿無奈的樣子.
江晴看見我還是這樣,安慰我地說"藍老師真的不是你害的,你們相愛是沒有罪的,只是那個變態老師一手做成.你明白嗎??"
我聽到之後,便向江晴說"老師始終都是死了,她的確是我害死的,若果我從沒出現,她根本不會愛上我,亦不會死..."
江晴這時給了我一記耳光,說"你要自責便繼續吧!!不過你會更加對不起老師,你不記得老師對你怎好嗎??你以前很頑皮的,她把你教好了,你曾經在班上對所有同學承諾會成為一個好像藍老師這樣的人,你不記得嗎??看來藍老師救錯了你!!"
這時,我好像醒覺了,我真真正正記起所有了,我忍著淚水,隨即對江晴說"我記起了,我明白了,多謝你!!那麼我們一起去拜祭老師吧!!"

當我們拜祭完老師之後,我便送江晴回家,江晴亦向我說"遲點介紹一個人你認識,他八年來都等著你,是你的好朋友,不知道你記不記得起他呢??"我便說"記得!!是他!!"

自從這件事之後,我繼續的生活,我開始有了目標,就是去繼承老師了.而我現在每天的工作,都令我開始明白一樣東西.

"壞的結果,若要轉化成好的因,就只有靠你自己去改變的"

~孤島迷情全篇完~

【狂情小說】第一回 情緣的士站-特別版-

情緣的士站-Part.1-不平凡的出世

一個男人,他外表平凡…但係內心非比尋常的複雜,因為他是一個帶著男人軀殼的女人,而這女人是喜歡女人的女人。他表面上是一個極冷傲的人,對任何事或物都好像沒有感覺一般,但其實他對世界的熱情比任何人還多。就是因為有一個混亂的性格,他是一個孤獨的男人,是世界最孤獨的人。

一個女人,她充滿吸引力,但她只懷緬過去的一段情…一段令自己不再去愛任何人的感情,她就是帶著這份令人著迷的感覺,其實她比任何人都可憐…因為一個對愛情失去信心的女人,是世間最可憐的人。

當一個孤獨人遇上一個可憐人,會有什麼發生呢?

廿年前一個晚上,一個不富有的家庭一對姓程的夫婦為了快將出世的嬰兒,竟然嘈起交上來…
「若果呢個孩子是女孩,便找家人賣了她。若是男的便過繼給我的哥哥,因我不可以比哥哥更早有男丁的。」丈夫大鬧著說。
「你發什麼神經啊!這孩子是我們的,不是你哥或其他人的。我不會放棄他的,要不是我現在就將他打掉算了!」妻子哭著說。
「你這女人,不明白你在想什麼!?這孩子會給我們很大負擔的,加上我家哥哥的妻子不能生孩子的,我怎可能不為哥哥想一想啊!」丈夫又說。
「哼!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哥哥的,他要生就搵第二個女人生。我不會將自己的孩子送給他人的。」妻子繼續哭著說。
「好了,好了!我不理你了!你生出來才說吧!若是男,不給人也可以。若是女便一定要賣走,不賣的話也可以,不過你自己養吧!」丈夫絕情地說。
。嗚嗚…我不跟你說,到時我也會走…嗚嗚…」妻子很痛心地說。

兩個月後這對夫婦終於得到一個孩子,不知是否幸運呢?是男的,令這個家不至於分散了。而父親給他改了一個平凡的名字——家明,程家明。不過家明只能令這個家庭維持多十年的相聚,因為十年後父母因經常為這舊事嘈交,終於都離婚收場了…

情緣的士站-Part.2-一生一世的詛咒

兩年前的一天今天是一個女孩的十八歲生日前一天,這個女孩滿心歡喜地裝扮.因為今晚她會與男朋友慶祝,這個已拍拖十個月的男朋友.第一次共同去慶祝生日...
傍晚六時半左右的一個電話內
"喂~你在那兒啊!?"女孩問.
"我剛放工了,一陣到你樓下的的士站再打電話給妳,好嗎??"男孩說.
"那你要快點啊~我在家等你電話的."女孩說.
"Ok,我會很快便到"男孩又說.
"嗯~一陣見."女孩說完後便收線了...

這對小情人,是十個月前在書店認識的.男的這時是廿一歲,那十個月以來跟普通情侶一樣,正在熱戀期,
所以所有事都很快樂.

這天晚上,他們吃完一頓很美味的晚餐,之後去了一個可以看到青馬大橋的沙灘上.小情人坐在岸邊談天,到生日的前三分鐘...
"妳喜歡這青馬大橋嗎??"男孩一邊弄著蛋糕說.
"喜歡啊~很美!!"女孩說.
"如果可以以後都與妳一起看就好了"男孩帶著希望地說.
"啊...夠鐘了.妳快點許願吧~"男孩熱切地再說.
"............."女孩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地許願.
"許完喇~嘻嘻~~"女孩甜蜜地說著.
男孩跟著擁抱著女孩,吻了很久...
"頭先許了什麼願望啊!?"男孩好奇地問.
"不告訴你,我怕不靈驗呀...嘻嘻~~"女孩笑著回答.
跟著再次擁吻起上來....

就這樣小情人過了一個很甜蜜的晚上,男孩便送女孩回家.
之後獨個兒回家.在小巴內,男孩打電話給女孩...

"喂~我差不多回到家了,你準備睡了嗎??"男孩問.
"未啊~我要寫日記啊!寫完才睡."女孩答.
"那我會不會阻了你呢??"男孩又問.
"不,那會阻.我要聽住你回家啊,嘻嘻"女孩笑著說.
"唔...我又想問妳,頭先你究竟許了什麼願呢??"男孩依然好奇地問.
"說不答你就不答你啦,我怕不靈啊!!"女孩帶著甜意地答.

就在此時,女孩聽到電話內傳內一聲"轟",之後,就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
"喂~發生什麼事"女孩驚慌地問.
"呀........"電話內傳來一陣呻吟聲.
"喂~~喂~~~怎麼了,答我...."女孩哭著說.
"你還在嗎??答我...."女孩繼續哭著說.
女孩一直驚慌地問,直至五分鐘後聽見那邊箱傳來警車及救護車的聲音...

女孩急忙出門口,趕到男朋友所乘坐的小巴線去乘車看過明白.
女孩此時心裡帶著極不安的心情,淚水一邊流著...
小巴終於經過事發的地點,女孩急忙下車....四處問在場的警員.這時女孩看見救護員正在為男孩搶救,但是男孩已毫無反應了.女孩衝到男孩身邊說:"不要離開我,我說你聽我頭先許的願望...."
"我現在不要這願望靈驗了,只要你不離開我..."女孩嗚咽著說.
"我不要你一生一世地愛我了,你不要離開我...."女孩哭著說.
四週的救護員看著女孩的說話,沒有誰能說一句話.
這晚之後,這女孩再不想去談戀愛.因為她的一個願望,變成了一個一生一世的詛咒....這個女孩從此變得冷漠,亦從此過著只有回憶的生活....就如她的名字一樣的靜,加上一個很少的姓氏,
這女孩姓寧名靜----寧靜.

情緣的士站-Part.3- 預感


若果有人問你,你會想孤獨一生嗎??我想你的答案是絕對的...

其實在那宗交通意外之前,有一件事情發生過.當小巴司機差不多駛到小巴站時,男孩急急把車截停,上了最後一個坐位.而在小巴站等候的人只好呆呆看著小巴的離去,這人便是程家明了.當家明乘坐下一班小巴路過意外的現場時,看到那男孩被搶救中,心裡既感到不安亦暗暗感嘆又一次幸運.當然他從不想有誰會遇上不幸,因為他的過去令他知道一個人的死,只會帶給身邊的人很大的傷痛...那個時候他的心裡便湧出一大堆的回憶...

十年前開始,家明便跟著媽媽去到一個新的家生活.陰影,令家明從小便以為自己是一個女孩子,因媽媽常說他出世之前的事,父親給他的名字是無論男孩女孩都可以用的.之所以他是男,只是上天給他們的家庭一個機會,一個不分開的機會.上天好像會懲罰人的,因為他們分開了不久,他的親父便遇上意外過世了.上天好像說你不珍惜我的恩賜,那我便收回你的命吧!!而他的媽媽改嫁後,亦因病逝世了.從此他便跟著後父成長了,幸好這個父親對家明有如親生一樣.經過這十年的經歷亦很成熟,現在正讀大學一年級.一直以來的用心讀書,亦令他很少朋友...很孤獨.但其實他很想可以同一大班朋友一起,就算不是,亦希望能找個知心的朋友.

讀大學這一年,家明認識了一個同班的女同學,令他有所改變了.這個女孩是唯一一個主動向家明說話的人,她對家明是沒有一份去可憐他的感覺,所以家明亦很高興認識了這個朋友.現在他倆已成為知心的好友,從來無需擔心有日誰愛會上誰.因為他倆覺得這關係比任何情侶都更好,有這種覺得滿足的關係其實真的很難得.這同學的名字叫---樂諾.


某年十月這天他倆如常一起放學,一起乘坐的士回家...到了他倆的家附近的的士站,一個旁邊有十一棵大樹的的士站,他倆便會各自回家了...但今天家明先向樂諾道別....
"你先回家吧!我一陣會打電話給你"家明向樂諾說.
"好啦~拜拜!!"樂諾揮著手說.說完便轉身便走了.

有什麼令到家明不回家呢??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呆呆看著的士站的唯一一部的士.為什麼說是唯一呢??因為這個的士站很多時候都不會有車的,而怎麼會沒有車來這個站這點家明就不得而知了.夕陽剛好照著的士旁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應該是那的士的司機.這的士司機很年輕,大約都只是二十五歲左右.這司機帶給家明有一種將有一件事會發生的感覺.令他想上前去.....就在這時,剛有乘客上了那部的士,的士離開了....家明只好帶著一份莫明奇妙的感覺回家了.


情緣的士站-Part.4-答案


人總是想找到答案,但當找到時,又不肯去面對那個答案.現實是那麼難接受嗎??


自從意外發生後,寧靜過著一些怎樣的生活呢??幸好身邊還有一個一起住的好朋友支持著她,
這朋友名叫---方雯,通常這些時候朋友的作用是很大的.但是,當她又再回憶起往事,朋友可以對她說的話其實早說過千萬次.而最大問題是寧靜常常認為是她的一個願望,帶走了她所愛的人.每次她總是將這個不能夠答的問題,一想再想.但是,朋友可以怎樣說呢??朋友只可以對她說"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樣只係你令自己增添煩惱而已."而她其實也明白的.

這兩年以來,為了不令自己有太多時間去回憶.寧靜找了一份工作,一份每天有十六小時以上工作時間的工作.人們會說在這年代這個方法都可算成熟吧,總好過用什麼方法傷害自己.但說實在又只不過是另一種方式的自殘而已,這種逃避可能真的會比死更難受.

某年十月這天晚上,寧靜放工的時候便與方雯一起乘坐的士回家了.當上了的士後,寧靜看到的士司機時便有一種好奇的感覺,但這感覺立刻被傷痛蓋過了,原本想問的問題便不去問了.這時方雯竟然合心意地與司機談話...
"咦~司機哥哥~你幾歲呀??"方雯微微笑地問.
"呵~呵~今年廿六歲呀...呢個問題好多乘客都問過我,還說我很年輕啊."司機也微微笑地答.
"啊~哥哥原來個名叫黃昏呀!?好得意喎."方雯看著車內的司機證說.
"有什麼得意呀??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司機反問.
這時寧靜聽了方雯與司機這樣的對話,都不禁問了一個問題..."司機哥哥...你有沒有遇過或者見過車禍呀??
唔好誤會啊~我並沒有惡意的...."
"不要緊,在馬路上遇見車禍實在是太多了,很幸運沒有發生過在我身上..."司機輕鬆地說.
"但你為什麼這樣說呢??"司機再說.
"我有個想唔通的問題,我看見你時好像覺得你可以答到我的."寧靜帶點點迷惘地說.
"啊~關於車禍??"司機隨即便問.
"是...我深愛的人因車禍死了."寧靜難過地說.
"坦白說,面對死亡,有誰能夠堅強呢??不過,我看你還是不用想太多了.那些事情沒有誰會想發生的,但又不能夠令那些事不發生,如果已經過去的話,便應該好好面對."司機有點慨嘆地回答.
"那麼,我這樣說吧!!我許了一個願望,就是要我深愛的人愛我一生一世,為什麼他會死??
這樣我怎好好面對啊!!"寧靜開始激動地說.
司機這時靜默了幾秒....寧靜便以為他不懂回答,便繼續說"又為什麼我要收回那願望,祈求他不要離開我.他還是走了呢??"
"你錯了....你想錯了."司機更慨嘆地說.
"錯!?什麼錯??說給我知吧!我很想知啊!!"寧靜哭著說.
這時方雯不敢說話...只是看著司機與寧靜,呆呆地看著.
"如果你認為這是你的願望做成這事,便錯了."司機輕輕地說.
"不是嗎??不是會是什麼??"寧靜又說.
"只是意外而已,只是一個發生在你身的意外而已.你若果繼續這樣胡思亂想,你只會繼續達成你的願望.明白嗎??"司機繼續輕輕地答.
"你若果繼續這樣胡思亂想,你只會繼續達成你的願望.明白嗎??"寧靜與方雯腦裡對這句說話有一個疑問.兩人同時便問"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
"朋友,你還不明白嗎??你的願望只是你將它實現而已.你以為你把意外想成願望達成會令你好過一些,這便是你由始至終的錯.明白嗎??"司機認真地答.
"那你說什麼'"你只會繼續達成你的願望'"??"寧靜再問.
"其實很簡單,就是你剛才不是說過要他不離開你,為什麼又走了呢??其實他的確沒有離開你,他在你回憶中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你自己想想是否你繼續達成了你的願望呢??現在還明不明白嗎??"司機又答.
"即是什麼意思??"寧靜繼續追問.
"就是意外啊!!接受現實吧!!不要再逃避了....好了你們到了,自己想想吧!!"司機便指著收費錶說.
方雯將車資給了司機,寧靜還想問問題時便問"你可以給我電話嗎??"
"我的車只載有緣人,有緣的話一定會再見的."司機微笑著地說.
寧靜無奈地與方雯下車,看著這的士駛走了....但心裡的結好像解開了,好像得到答案了....
便與方雯回家了........

情緣的士站-Part.5-害怕


等待,是令人最痛苦的.做了一份不斷等待的工作,你漸漸會明白.等待才是最大的樂趣!!


寧靜與朋友下車的這個旁邊有十一棵大樹的的士站,在晚上會令人感到一份孤寂的感覺.這個無論日夜都好像沒有的士在等候的的士站,真的很難想像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可能就像是人與人之間的緣份一樣,有些人只需要接受,有些人要不斷付出.而這個的士站就好像只需要等待一架已載客的的士吧!!

這天晚上,家明在家的露台看著街上的這個的士站,看到剛有一輛的士駛進來.那的士的司機走到車尾打開尾箱拿了一樣東西放在車旁,接著又在尾箱拿了一袋東西出來.此時家明便不禁地走到街上去看個明白了.

當家明行到這個的士站,看到這個司機不就是傍晚時看到的那個嗎??便走上前問"司機,你在做什麼??"
"你看不到我在燒烤嗎??蠢材!!"司機說.
"在這兒燒烤??"家明好奇地說.
"不燒烤還有什麼可做,你來一起嗎??"司機笑著說.
"啊~不好意思的,只不過你不怕嗎??"家明客氣地說.
"有什麼不好意思,來~一起燒吧!!"司機友善地說.
"那我先自我介紹吧!!我叫家明,你怎稱呼呢??"家明亦很友善地說.
"我叫黃昏.來~坐下吧,隨便拿點吃燒啊!!"黃昏微笑地說.
"好~但你在此燒烤...不怕嗎??"家明好奇地問.
"哈哈~~怕什麼??我又不是放火,難道怕有鬼??"黃昏笑著回答.
"這兒有鬼嗎??"家明猶疑地問.
"有啊!!你看這十一棵樹時有否感到有點兒可怕??"黃昏指著那十一棵認真地說.
"是的,有點可怕..."家明看著那十一棵樹回答.
"是吧...聽說以前有個女人身穿睡袍在此吊頸自殺,之後這個的士站便沒有空車入來等客了."黃昏在細想地說.
"啊....難怪我看到都有點懼怕."家明心中帶點恐懼說.
"小朋友,怕什麼!?你想看看那鬼嗎??"黃昏開玩笑地問.
"不~不用了,我是怕的."家明帶點害怕地說.
"怕也沒法了,你看那第十一棵樹上邊."黃昏指著那第十一棵樹的方向說.
"哇!!~~~"家明大叫著,因為此時家明的眼睛看到那第十一棵樹有個身穿睡袍的女人上吊著.
"快走吧...."家明驚恐地向黃昏說.
"不用了,沒有什麼啊!!"黃昏輕鬆地說.
"不是啊....還在...."家明閉著眼指著那樹說.
"哈哈....她不在了樹上了,她在走近過來..."黃昏出奇地笑著說.
"不是吧...不要嚇我."家明震抖地說.
"是啊....已到你面前了,看看吧!!"黃昏深沉地說.
這時家明雖然閉上眼,但腦內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女人面孔.家明便又再大叫起來"哇~~"隨即便跌倒在地上.
"哈哈哈~~~有什麼好怕!?"黃昏指著家明笑著說.
"你不怕嗎???"家明此時看著黃昏正得意洋洋的樣子說.
"怕什麼??我嚇你又點會自己先怕起來,哈哈哈~~"黃昏繼續笑著說.
"那剛才是什麼??"家明仍未定神地說.
"是催眠...哈哈,好玩啊!!你很好玩啊!!"黃昏笑著說.
"玩!?催眠!?為什麼玩我??"家明不明就裡地問.
"傍晚時我已看到你想問我一些什麼了,只不過剛有客要走,你記得吧!!"黃昏輕鬆地問.
"那與被你玩弄有什麼關係??"家明不明就裡再問.
"沒關係,只是你說我在此燒烤不怕嗎??我便教你怎麼要怕而已,哈哈~~"黃昏笑著說.
"你好奇怪...."家明不知怎地在說.
"你不奇怪嗎??想問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一些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問題,笑死人吧!!!"黃昏笑著說.
"你怎知我不知道我想問你什麼..."家明疑惑地問.
"我不知的,只是你的確已問這個問題.小朋友,所有問題你自己是有答案的,不要自尋煩惱了."
黃昏認真地說.
"我真不知你說什麼!?愈說我便愈迷惘..."家明充滿迷惑地說.
"不用再說了,差不多燒完了...快點吃完不要阻我收工了.不然真的有鬼了..."黃昏冷冷地說.
一會兒兩人吃完東西,黃昏便收拾好東西,二話不說便開車走了...留下仍然充滿迷惘的家明.家明呆呆看著那十一棵樹突然又感到恐懼,唯有無奈地一個人回家....

究竟家明有什麼問題煩惱呢??原來就是兩年前那宗意外,他逃過了一劫令他常常有個疑問"自己是幸運嗎??為什麼要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呢??"家明仍然覺得黃昏能夠解答這個問題...

情緣的士站-Part.6-未來


夢,是腦袋自我調節的行動.當有一些事情需要結束,夢也會出現.


在深夜,寧靜本應已經睡著的,這夜竟被街上的聲音吵醒了.她走到露台上,向樓下望下去,看見有兩個人竟然在的士站燒烤,真不知該氣忿還是怎樣.家住在五樓的寧靜就是被這兩個無聊人吵醒了.細看之下,一個看不清樣子而另一個便是晚上放工所乘坐那的士的司機,再次泛起心裡那一段回憶,是否是自己實在是為自己找尋借口去令自己好過點呢??為什麼自己這兩年是那麼辛苦??這會是最愛的人想看到的嗎??看著兩人的離開,心裡好像明白到,這時候該讓過去結束了.跳進睡床,一切過往的感覺漸漸隨著入夢而離去...

寧靜在夢中再次見到那男孩,那男孩仍像當天般微微笑著.這個夢令寧靜回到當天幸福的日子,男孩最後向她說"請妳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會在天邊看著你的..."男孩一邊揮手著慢慢消失了...

第二天,寧靜與方雯照常上班,這天的寧靜令方雯知道她已經想通了,知道寧靜要休息了,她向上司請辭了,但上司希望不失去這個能幹的人,給了她無限期停薪留職的決定.方雯看見這個朋友的重生,也不加阻攔了,對著寧靜說"很開心妳能夠重新起來了..."寧靜獨自回家了...

這天,程家明亦與樂諾一起上學.但家明上了不夠一小時便決定回家了,便向樂諾說"我很累,對不起我先回家了."樂諾帶點擔心地說"好了,休息一下吧."
當家明又再次來到那個的士站,他又再想到為什麼身邊的人總是離自己而去.自己總是要活著看著他人的離去,但為什麼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好像為他而離開.回想昨晚的事,黃昏是否已給了自己答案呢??這個時後一輛的士駛進來,一個年紀與自己相若的女孩子下車了.家明看著她,而女孩亦都呆呆看著家明,雙方的眼神接觸帶著一股可以把世界忘掉的感覺.這時在他倆的眼中就只有對方,精神上大家好像互相問好一樣,但現實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倆只感到不想離開,繼續對望著...
家明突然一笑,便說了一句很老土的說話"我叫家明,妳好像一個人,你好嗎??妳我是認識的嗎??"這句老土的說話竟然沒被女孩回絕,反而得到一句更加莫明奇妙的回答"你終於回來了....我是寧靜啊!!"女孩大哭著說."寧靜!?"家明內心充滿奇突地說著."是啊~我等了你兩年了..."寧靜充滿愛意地說.家明顯得不知所措,突然想起兩年前的男孩...

那天晚上因為自己的後父因意外去了醫院,原本可以乘坐那一輛小巴趕去的...竟被一個男孩在自己所等候的小巴站前搶先上了小巴,那時因心裡的焦急,看不清那男孩的樣子...而這時家明突然明白了這兩年為什麼自己充滿迷惘了,因為這時腦海中看到那男孩就是....自己.

究竟將來家明與寧靜會發生什麼事呢??這個就是他們的未來了.....


~情緣的士站全篇完~




《愛.錯愛》



一個微暗燈光的酒店房間內,一張雙人床上,兩個糾纏的影子影照在牆上。二人急速而又輕細的呼吸聲在一陣陣柔和悅耳的豎琴音樂襯著下,游盪於這個空間中。

當兩人同時經過心靈上的振盪,影子與時間隨即停下。

清脆的打火機聲響過後,男人點起香煙,卻沒有抽一口,問︰「你會內疚嗎?」
女人依偎在半躺臥的男人胸前,雙眼凝淚說︰「我不知道…」
男人將手上的香煙放到女人嘴唇,說︰「妳還愛妳的丈夫嗎?」
女人沒回答,接過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眼淚流下,問︰「你是否覺得我很淫蕩?」
男人撥開遮蓋在她臉上的髮絲,然後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打了個小圈,說︰「我永遠也不許妳這樣說自己…」
女人點一點頭,輕柔地站起來。男人望著她赤裸的背部,直到她走進浴室。

片刻的花灑聲後,女人從浴室中走出來,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我要去接女兒放學了…」
男人走上前,抱住女人,吻在她的臉上,說道︰「無論什麼時侯、發生什麼事,只要妳有需要,就一定要找我啊!」
女人微微地點點頭,轉身離開,男人再次看著她的背部遠去,微笑中顯出一絲無奈。

我叫夏霽,一個總是搭上有夫之婦的男人。是刻意?還是天意?我也搞不清楚。剛才那個女人,已不知是我第幾個情人。可是,她在未嫁之時,卻是我第一個情人。分別了多久呢?有十年了…

她叫苗芷妮,一個月前我在街上重遇她。

那天,我拿著相機,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找一些無聊景象來拍攝。而那刻我正對著一個垃圾桶對焦。你可能會問︰「垃圾桶有什麼好影?」
對!因為這個垃圾桶很有趣。這個放在商場門前,平平無奇的一個垃圾桶,在政府實施室內全面禁煙後,就變得有趣了。它雖然換成沒有煙灰缸的垃圾桶,可是,在它頭頂上仍放著無數煙蒂,就像戴上的假髮一樣。

而我,就是在找這些無聊的景象,結合成我的攝影集。

在我為這個垃圾桶拍下第四張照片的時侯,有人在我背後拍了一拍我的肩頭,那人說︰「咦?夏霽?很久不見啊!」
我回身一望,是芷妮,她變得成熟了,真有一個家庭主婦的模樣。可是,仍然很美。我驚訝地說︰「喔…是啊!我們應有十年沒見面了!妳近來好嗎?」
芷妮說︰「也不錯啊!咦?你為什麼這麼無聊,對著垃圾桶拍照?」
我解釋了一遍,然後芷妮笑著說︰「真有你的!想法還是古靈精怪!哈哈…我要去市埸買菜了!再見!」
我心道︰「對啊!我一向如是…」眼看她快要離開,我拿出名片叫道︰「等等…這裡有我電話,找我吧!」
芷妮接過名片回答說︰「好啊!」

就是這樣,我倆重遇了。自她結婚後十年也沒見過的芷妮。



自那天與夏霽重遇後,我心裡似有一鼓衝動,多次拿起他的名片,想給他電話。可是,當要按到撥號之時,我總是停下來。

我坐在梳化上,看著女兒坐在書桌做功課。就是因為女兒吧!我總按不下那撥號鍵。

門外傳來一串鑰匙互相撞擊之聲後,門打開了!這是我的丈夫,他是一個警察,我與他已經結婚十年了。可是,這幾天看著他,我都想著另一個男人,感覺是多麼難受。

這並不單止重遇夏霽才有如此感覺的,早在三年前,我對著這個丈夫已經感覺全無了。我這個丈夫結婚前已是一個疑心極重的人,常常懷疑我有第三者。可是,當時我覺得他是著緊自己,所以感覺到備受關切。但到結婚後,這種懷疑使我感覺無限壓力。

他經常上班時都打電話來查問我在那裡,好像對疑犯嚴加審問一樣。又暗地裡在家中安裝偷拍攝影機來監視我。某天我在一次打掃中發現後,我實在對此忍受不了!我向他提出離婚。我狠狠地對他說︰「我已不愛你了!」
當時他聲淚俱下地哀求,我給了他一個機會。可是,我心想如果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不要再妄想與我一起了!

自此,我倆感情已出現了不可彌補的裂縫了。

這天晚上吃飯時,我看著丈夫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用筷子在碗中拌著。到我和女兒都吃完時,他還吃不到一半。我不知道我是找個藉口來罵他,還是什麼?我說了一句︰「難吃就不要吃了!」然後從他手上搶過飯碗,走進廚房將整個碗都丟進垃圾桶裡。然後氣沖沖地返回睡房,坐在床上。

片刻,他才慢條斯理走進來,我未待他說話,隨手拿起了室內無線電話,就扔過去,並說︰「走開!」
他呆站在睡房門前,說︰「什麼事啊?」
我生氣走到門前,瞪著他說︰「死開!」然後推他出睡房,用力將門關上,坐在門後。
雖然他在門外說了一輪話,可是我沒聽進一句。不知多久,聲音都停下來。到了地上那門縫射來的光線也熄滅,我就這樣睡了。

第二天,我醒來時,丈夫與女兒都早已出門了!

我拿起夏霽的名片看,除了電話外,原來還有一個電郵。我走到女兒的書桌,開了電腦,在那即時通訊輸入了他的電郵。

片刻,在我的通訊錄上看見他也在上線,我給他打個招呼︰「你在嗎?」
他很快作出回應︰「在!」
我立即給他一個訊息︰「我現在很不開心…」
他這時回道︰「你有沒有視訊對話?那樣說好些。」
我看罷便答︰「有!」同時按下那即時視訊按鍵。

很快,我在電腦中看見他。



我在電腦不停隨機播放著我所儲存的MP3音樂中。

整晚在整理那過百張拍來的無聊景象相片,不經不覺就已天亮,才整理一少部分。

我稍作休息時,電腦播放起Stevie Wonder的I Just Called To Say I Love You。我想起了芷妮…

初見面時,是我在挑戰那個籃球隊隊長。芷妮就是在籃下觀看著我…

那束起馬尾辮子,額前的劉海。這…雖是學生時期,少女的典型髮型。但芷妮卻表現出份外的美態。雙目有如平湖上的明月,細看更是迷人吸引…面頰上刷出的微紅,令人禁不住地欲吻上一口。

而我,為什麼挑戰起這個什麼籃球隊隊長?只是因為我覺得他以雙手打籃球,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不見得他可在NBA立足。

我向他開了盤口,要用頭鎚將籃球頂入十球就是贏。

比賽由我先開始,我頂了一百七十九次頭鎚,便頂入了十球。雖然,頸部有點痛…但總算完成了盤口。

正如我所說,這籃球隊隊長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是頂了頭鎚三十二次,沒進過一球,已因為頸部扭傷了而認輸。真沒勁。

芷妮對我一笑,略帶神秘…我想︰「是妳…?」

想到這裡,電腦上出現一個對話視窗…是芷妮?竟這麼巧?

在短訊來回了幾遍,她說現在不開心。我問她有沒有即時視訊,然後就從畫面上看見她…

畫面上看來,在一遍房間被窗簾遮掩起來的漆黑中,妳的面容這樣落寞憔悴呢?
我問道︰「有什麼事嗎?」
芷妮難掩那難過神色,說︰「我想離婚…」

由於我曾搭上過不少有夫之婦的關係,對一個女人說要離婚並不奇怪。我知道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要離開丈夫,背後藏著了的掙扎。最大掙扎的原因,大多都是子女的問題吧。

我便問說︰「妳有孩子嗎?」
她點著頭,答︰「嗯…有一個女兒…七歲了。」
我說︰「你捨得嗎?」
她猶疑了一會,答︰「唉…不知道…」這答案很明顯,已在我的預期中。
我說︰「那不要想太多了!為了女兒,這樣妳會很辛苦…」
她已經再忍不住哭了上來,嗚咽地說︰「為什麼我不可以只顧我的感受?」
我淡然道︰「就是因為妳有她…」然後,一邊看著她繼續哭…
直至,她對我說︰「對不起…舒服了!有空可再找你嗎?」
我很理所當然地答︰「沒問題…只要你有需要。明白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謝謝…」接著便關了視訊。

其實到了這裡,我幾乎可以肯定…再發展下去的劇情…



我關掉了視訊後,腦裡不停繫繞著與夏霽的過去…

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好像那天,他的挑戰直接令到籃球隊隊長受傷,以後都再不能打籃球。當時很多同學都問他贏了籃球隊隊長的感受如何?但他也只是說︰「贏了一個沒什麼了不起的人…有什麼值得高興?」

這句話,被廣傳於學校內。從此,他由挑戰者變成被挑戰的人。

那一天,他被一個空手道的同學挑戰的一天,我走到他面前,跟他說︰「你可要小心…那個空手道的,不是說笑的。」
他也只是淡淡地說︰「也只是一個沒什麼了不起的人…不過,謝謝你的關心。」
我趁著這時候,向他介紹自己。

我倆就是這樣認識了…

至於,那天的比賽…簡直令人出乎意料。那算是什麼比賽?夏霽就是一個這樣古靈精怪的人…比賽規則,是兩人互相用手捏住對方的臉,先大叫或流淚的一方便輸。這是多麼幼稚無聊的比賽?偏偏…兩人就是如此在眾目睽睽之下,比過這麼無聊…

那空手道同學跪在地上痛哭,在全校同學的嘲笑聲中,形成強烈的對比。夏霽只是冷哼一聲,便離開那圍觀的人群。

夏霽的背影,一直留在我心…

下午四時許,我到了市場買菜。然後接女兒放學,回家做晚飯。這些簡單的生活方式,不經不覺已經好幾年了。

我在廚房內做晚飯時,女兒突然走到我身邊。
她抱著我的腿,說︰「媽咪…唔好唔開心啦!」

女兒的這一句話,令我知道我的樣子是何等難看。就連小小的女兒也看得見,實在使我感到羞愧…

我蹲下來輕撫著她的頭兒,向著她微笑地說︰「嗯!瑩瑩…乖…媽咪沒事了!」說罷吻了一下她幼嫩的臉龐。

我提醒自己︰「有了她,我應該滿足的!」接著,我便不去想那些不舒服的事…



晚上十時半,荃灣一間酒吧內。

夏霽與一個剛為她拍照的模特兒閒談。她是一個身穿粉紅色吊帶小背心及超短牛仔裙,盡顯青春氣色的少女。由於公眾場所已是禁煙的,夏霽就只有雙指夾著未燃點的香煙,一邊說一邊指手劃腳。

「知道嘛?…Joanna,我為不少女孩拍照,大約分出了四種女孩。」夏霽像是說著一個秘密般的語氣,說。
Joanna求教的樣子,問︰「是怎樣的四種呢?」
「作為女性的妳,其實也該看看日本AV,因為他們很懂得捉摸男性心態。」夏霽非常認真的樣子,續說︰「我會用其中四個AV女優來分,穗花、乃亞、清見純、星野美優。如果要將你分類,也該是清見純的一類。」
Joanna好奇地再問︰「那四個女優有什麼分別?」
「嗯…就先講穗花,她是那種具有成熟味道的一種,但妳要知道這種成熟是指會令人感到像是姐姐的那個程度。在我中學時期,就會說這是姐姐Feel。」夏霽微微一笑說。
Joanna點點頭說︰「即是斯斯文文的吧!」
「也可以這樣說,卻是有種不同感覺,就是給你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夏霽喝了一口酒,續道︰「而乃亞呢?她也是成熟的種類,可是卻充滿野性的誘惑感。」
Joanna哈哈一笑說︰「外表斯文、內裡Open!」
夏霽點點頭,說︰「而清見純,是那種楚楚可憐的妹妹般,就像妳!我替妳拍照的時侯,我就是經常叫妳看著其他方向,不要看鏡頭。就是因為這樣,妳總是有點若有所思的樣子,感覺很淒美…」
Joanna聽著夏霽滔滔不絕地說著,答道︰「難怪我看你拍了我的照片,我總不覺得是我啦!但我其實很活潑的。」
夏霽再說︰「嗯…可是妳的外表不是。星野美優就是那種活潑的妹妹,她總是雙眼圓圓地看著妳,會說話似的。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女孩子看著小貓咪般,會不停地對她說好可愛啊!明白嗎?」
Joanna扁扁咀說︰「我很可愛的!」
夏霽直言說︰「裝出來的!」
Joanna又問︰「你影過那麼多女模特兒,那你喜歡那一類型?」
夏霽並沒回答。

夏霽曾經解釋過「喜歡」也是不由得自己選擇了。因以自己的年紀,要是找接近自己年齡的女性,不是有男朋友就是有丈夫,絕不奇怪。要是她還未有對象,自己這些沒有事業基礎的人,又不會被考慮。若是,找些年齡差距大點的!那些小妹妹又嫌自己年紀大。

實在,無可奈何…

Joanna目不轉睛地看著夏霽,仍等待著答案。夏霽喝了一口酒,連拉開話題也不懂,卻只是哈哈大笑著。

此時,夏霽突然看到,一個不應該會在此看到的身影,就在Joanna的背後站著。



「芷妮…」夏霽說。Joanna隨著夏霽的視線回首一看,一個人也沒有…
「啊…!我喝醉了…」夏霽心道。接著,看著Joanna說︰「告訴妳一件事吧!但妳信不信…緣份?」
Joanna回看夏霽,擺出一個願聞其詳的樣子,說︰「嗯…緣份?你的往事嗎?情史?」
夏霽輕鬆地一笑,說︰「如果讓我去解釋,緣份是什麼一回事?就是當你看見了一個笑容後,你就會覺得來到這個世界,都是為了她。」

當天我看見那一個笑容後,心裡就不斷出現那一張臉。
之後,那一天她走來對我說的關心話,我是不會忘記。

放學的時候,芷妮走到夏霽的班房,來到他的座位前。芷妮看著夏霽伏在書桌睡,睡得連口水也流出來。芷妮「嘻」一聲的笑了出來。
夏霽一覺醒來,四處一看,班房只有芷妮,專心地看著自己。
芷妮溫柔地對夏霽說︰「放學了!」

以後,兩人每天都走到了學校附近的公園,如每一對中學的情侶一樣,過著那些無憂無慮的青春日子。由於兩人都是生於單親家庭,一個沒有爸爸的女孩,與一個沒有媽媽的男孩,似是上天刻意安排的特別投契。即使是不發一言地坐到了晚上,離開時仍都難捨難離…

學期末的一天,兩人如常在公園裡相擁而坐。夏霽感到芷妮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夏霽心裡湧起一股莫明的不安,卻又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
夏霽不禁問︰「芷妮…你在想什麼?」芷妮並無回答,只是緊緊擁抱著夏霽。
夏霽聽到耳邊傳來芷妮陣陣啜泣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一滴眼淚在手背上散開…
「媽媽…要帶我到歐洲…」芷妮哭著說。芷妮傷心得說不下去…
夏霽急著安慰說︰「芷妮…不用怕…我會等你回來的!」
芷妮淚流滿面地笑出來,楚楚可憐的模樣…夏霽輕輕為芷妮拭去眼淚。然後,信心十足地說︰「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相信我!」
芷妮點點頭,閉上眼說︰「吻我!」

Joanna閉上眼說︰「吻我!」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樣說…你真的有幾分像她…以前的她。」夏霽醉意的看著Joanna,說。
Joanna害羞地嬌聲說︰「你不喜歡我嗎?」
夏霽微笑說︰「喜歡…」
Joanna雙眼閃亮起來,興奮地說︰「Yeah…!」
「夜了…我送你回家吧…」夏霽喝光手上的酒,說。
Joanna側側頭,充滿陽光的笑容,反問說︰「不是到你家嗎?」



夜裡,Joanna已在夏霽的睡房裡熟睡。而夏霽,則在隔壁的書房內,伴著那柔和的音樂聲,挑燈工作著。

在電腦上,看著Joanna那些照片,不其然發覺原來自己已將芷妮從前的形象,牢牢記於心裡。然後,一切就放在Joanna身上塑造…

這,作為一個攝影師來說,實在太不專業,也不成熟。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實在太不公平了!
看著電腦,夏霽不禁搖搖頭,抽了一口煙,嘆一口氣。

想起與芷妮從中三的分別,在地球東西相隔…,足足等了妳七年…為什麼妳會變了心呢?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你
沒有理由 沒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你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會讓無盡的夜陪我度過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會讓握花的手在風中顫抖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你
沒有理由 沒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你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會讓無盡的夜陪我度過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會讓握花的手在風中顫抖
莫名我就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你
在黑夜裡傾聽你的聲音

夏霽聽著這首歌,心裡問道︰「你知道我在等你嗎?芷妮…」
為什麼十年前的相遇,竟會是…

自從夏霽在中三之後,便沒有繼續上學了!然後,到了影樓工作。七年後,已成為攝影師的夏霽,很多工作是替人在婚禮宴會時拍攝。

那一天,夏霽便到了尖沙咀文化中心工作。

一輛車頭放著一雙新郎新娘公仔的名貴房車,帶領著一隊花車,駛進文化中心旁的路肩…

後面幾部花車,那些兄弟姊妹都急忙下車,走到主車旁守候著。新郎身穿一套高雅白色西裝,先從車上下來,以一個極為醒目的形象,恭敬地輕扶新娘下車。兄弟姊妹團,立即發出如雷掌聲…場面十分感動…

夏霽一直拍攝著這個過程…



曾經,不少電影、電視連續劇都說過這些悲劇性的婚禮。

我的愛人結婚了!可是,新郎不是我…很老土。真的很老土…就是連卡拉OK的流行曲,也不知唱過千百遍…

我拿著攝影機,捕捉每一個動人畫面。

新娘從花車下來,這個悲劇性的婚禮,就是發生在我的身上…我的手在顫抖,顫抖得根本不是一個職業攝影師…一臉錯愕的我,只想到六、七年來我根本的失去與芷妮聯絡…

為什麼?

一根燃燒盡的香煙,觸痛了她的手。「哎唷…」

幽暗的睡房內,芷妮坐在床邊,看著那掛在床頭上的婚紗照。

想起那天,與夏霽的再見…我小心奕奕地從花車上走下來,丈夫從旁扶持著。兄弟姊妹如雷的拍掌聲,如在伴奏著。

咦?為什麼沒有閃光燈?

我帶著新娘應該展現出的甜美笑容,尋找著。

視線在面前各人一掃,找到了…不單止是閃光燈。一連串帶著歉意、羞愧…混雜了回憶,湧現於腦海裡,鼻頭一酸,眼淚在臉上亂爬。

丈夫、兄弟姊妹,都以為我感動流淚。也許,在夏霽的錯愕表情中得知,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的眼淚為什麼而流。

可惜,太遲了…

自從跟媽媽飛到歐洲,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落腳後。我在行李裡,竟然找不到你的聯絡方法?拚命地去記憶,總是想不起…我大聲的哭叫!可恨的我…

幾年過去。

似乎,漸漸地真的忘記了。真的嗎?如果,不再遇上你…或許真的可以。

夏霽在電腦前,點起香煙,深深地抽了一口。這十年來,我也再怪不了妳。不想去想,如果沒有再見到妳的話。

我真的以為…我已經忘記了妳。

不知不覺,夏霽伏在電腦桌上睡著了。直至陽光在窗外射到眼皮上,夏霽發覺身上披起了一件外套,Joanna已經一早離開了。

電腦桌上留下了一張便條,上面寫著︰
「是我沒有吸引力?還是你只是個好人呢?當然,我希望你是後者。有空記得找我。 ︰D Joanna」

夏霽從心裡笑了出來。



「起床喇!瑩瑩…」芷妮在女兒瑩瑩床邊叫著。

瑩瑩很乖巧地張開眼睛,非常可愛。芷妮看見女兒,總能將一切不愉快的心情拋開。
「媽媽早晨!」瑩瑩掀起被褥,坐了起來,雙手舉起伸了一個懶腰。
芷妮一邊梳理著瑩瑩的頭,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唔…」瑩瑩緊抱著芷妮。
「洗面喇!」瑩瑩高興地叫道。然後,像一隻小企鵝般,跑往浴室。還站在浴室門前,轉頭看著芷妮,非常嬌嗲地說︰「媽媽…快點啦!」
芷妮從心裡一笑出來,答︰「來喇!」瑩瑩還在原地蹦跳,不斷催促地叫︰「快點…快點…」如果,她不是你的女兒,這個情境定會令你會感到煩厭。
芷妮再笑著說︰「媽媽不夠你快嘛…」

替女兒一輪梳洗。接著,將早已準備好的早餐拿到飯廳。丈夫不發一言地看報紙,瑩瑩也裝起大人的模樣,拿起報紙坐著。

三人同桌,卻只有芷妮和瑩瑩交談,嬉笑著。芷妮的丈夫彷彿是酒樓的「搭枱客」一樣。

芷妮的丈夫見早餐放在桌上,急急地吃下去。很快便吃完早餐,才對芷妮說今天的第一句話︰「妮…我出去喇!」這是多麼諷刺的第一句話呢?

芷妮看著丈夫從一下關門聲中消失,心有點酸。

「媽媽…」瑩瑩將一湯匙的通心粉,遞到芷妮的嘴邊。
芷妮一邊為女兒束起辮子,一邊甜到心裡地吃著女兒送上的通心粉。

吃過了早餐,芷妮便帶著女兒出門上學了。

八時許,芷妮從女兒學校回到家。門一打開,看著再無一人的家,只剩餘桌面上的餐餘。空虛的感覺又湧到心頭,芷妮坐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

休息了一會,芷妮開啟了電腦,坐在電腦面前。看著那即時通訊上,夏霽的名字。

沒有上線…



重遇夏霽,只不過是閒聊幾句。卻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掀起的漣漪,連綿不斷。
但,每當稍為的靜下來,就浮現起你的過去,已經兩個星期了。

這一刻,看著電腦,若有所失。在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下,有點迷惘。再控制不了眼睛在找尋什麼?雙手,胡亂地在身邊掀左翻右。

片刻,一張卡片在視線內出現,我才明白我很想找到的是什麼!

看著卡片,上面印了夏霽的聯絡電話。此刻,我沒有猶疑便拿起電話,按著卡片上的號碼。

「喂?」那邊傳來夏霽的聲音。
芷妮卻在這刻遲疑了一下,呼了一口氣便說︰「嗯…夏霽…是我!」
「芷妮?你怎樣了?」夏霽在言語中像是知道芷妮一些心事般。
「嗯…可否出來聊聊?」芷妮問道。
夏霽很爽快地說︰「好!你想到那裡?」
「學校附近那個公園,好嗎?」芷妮不自覺地說。
「我最快要半小時才去到…可以嗎?」夏霽急著問。
芷妮聽到夏霽緊張的聲音,頓感開懷,說︰「當然可以啦!一會見吧!」

十數年前,這個公園曾是一對小情侶放學後相聚的地方。那段日子,其實也只不過是大半年的時間。比起他們分開後失去聯絡的六、七年,婚禮重遇後的那十年,這大半年的光景應該微不足道。

可是,愛情並不是算術。不在乎相處了多久,就是曾經愛得太深…

半小時後,學校附近的公園,夏霽重回這舊地,很自然地走到當年與芷妮一起坐過的地方,心中充滿感觸慨嘆。自與芷妮分開的一天後,夏霽從未踏進過此地,也只不過是逃避。

這刻,看著這個公園裡的設施,一切也沒變。


十一

夏霽細看身旁的一草一木,心情難以言喻。想起了哪一篇文章說過的?景物依舊,人面全非。正好形容此刻心情。

慶幸此刻還有一點期待的感覺…不然,心境也老得太快了!

想了不知多久,一個身穿一件印有卡通圖案白色T-恤、淺藍色牛仔褲,充滿感嘆號的身影,從公園入口緩緩步近,站在夏霽面前。

夏霽看著芷妮,連打招呼也來不及,芷妮便緊抱著他。

久別了的感覺,再不是回憶…實實在在的!

氣味仍是熟悉的…

兩人緊緊相擁,回憶再度一幕幕湧起。芷妮的眼淚潺潺而流…

「對不起…」芷妮嗚咽地說。
「妳我…不需要對不起…」夏霽輕撫著芷妮,安慰道。
愈是安慰,芷妮就愈是如崩潰地哭,首次說起當年沒有好好保管聯絡方法的內疚,卻只能不停地說對不起…
夏霽在芷妮的額上吻著,再說︰「不要緊…那些已經過去了…」
芷妮紅著眼問︰「我們還可以有將來嗎?」
夏霽沒有遲疑地答︰「有…我們一定可以有將來的!」說罷,便在芷妮唇上吻了一口。芷妮卻想到已為人婦,輕輕一推夏霽。

芷妮感到為難,說︰「對不起…」
「什麼還對不起…妳愛我嗎?」夏霽認真地問。
「可是,這對你很不公平…」芷妮歉疚地說。
夏霽搖搖頭說︰「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芷妮搶著說。
夏霽一臉無奈,呆看著芷妮沒有說話。

芷妮迴避夏霽的目光,低首。
夏霽擁抱著芷妮,輕嘆一聲說︰「嗯…我很想妳…!」

十二

從那天在公園見面後,我下定了決心,在家裡留下一張便條,告訴丈夫真的緣盡了。這不是誰的錯,只是雙方沒有愛。

那一天,我執拾了一些衣服行李,再去接瑩瑩放學。

瑩瑩好奇問道︰「媽媽…這不是回家的路…」
我對瑩瑩說︰「我們要到新的地方了!」
瑩瑩再問道︰「爸爸呢?」

這一幕,好像在多年前發生過一樣,歷史重演。可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中湧起,我的眼淚奪眶而出…瑩瑩一雙迷惘的眼神看著我,說︰「媽媽…不要哭…我會聽話的。」

我的手提電話一直都有開著,可是平靜地…從未響過,一直也沒響過…

就是這樣,我和瑩瑩離家出走到一家酒店暫住,相安無事地過了兩個星期。

這段日子,夏霽還會來到酒店,為將來準備一切。我倆已有共識,希望離開香港…

昨天晚上,瑩瑩對我說︰「我想上學…媽媽…」
我笑著說︰「好…明天帶你上學…」我只是想,兩個星期以來,丈夫也沒有任何挽留的行動…可能,他也早已預期有這一天。那麼,讓瑩瑩上學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這天,是我與夏霽重遇一個月的一天。我送了瑩瑩上學,然後回到酒店。

這個下午,我與夏霽極盡纏綿…彷彿,這十多年來的夢,終於有個重新開始的一頁。

之後,我便到學校接瑩瑩放學。

回來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警車和救護車在酒店外…

我回帶瑩瑩回房時,一個酒店職員截停了我。那職員對我說︰「你的房間發生命案…」

一名警察在一名男子身上狂轟五鎗,然後吞鎗自殺。

我知道那名警察是我的丈夫,而那男子就是夏霽。

我帶著瑩瑩,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此事。只是後來,我丈夫的幾個同僚找上了我,為我安排了以後的事。



我還記得夏霽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無論什麼時侯、發生什麼事,只要妳有需要,就一定要找我啊!」

但,我再沒有找夏霽…或者,我愛他,卻只會傷害他…聽聞,夏霽被轟五鎗後,成了植物人…間中,有一個少女去探望他。

某年某日,我和瑩瑩與一群人,在那廣闊的草原上等待逃出一場災難。

我,隱約看見夏霽的身影。他,推著輪椅,輪椅上有一個老婆婆。他倆,在那日落的背景上,幸福地散步。

(完)

註︰欲知夏霽往後的故事,請看《囚》的故事發展。

2011年11月18日星期五

【狂情鬼故】愛到出界

從小阿芬與阿芷一向情同姊妹!倆人一起上學,一起工作,一起結識男孩.
那天阿芬與阿榮結婚,阿芷也在一起.當天阿芷是阿芬的伴娘,洞房花蠋夜,三人也在一起.自阿芬與阿榮結婚後,阿芷也與他倆同住.三人同住,每天也很快樂,阿芬又很沒怨言.

同人之福享盡的阿榮,應當很高興吧.日子是這樣過的,星期一三五是阿芬的,而二四六是阿芷,星期日是共享的.每晚,阿榮也應該很高興.
但半年後,阿榮總是逢一三五,便去了夜店酒吧流連,令阿芬感到很失落.
某次的星期一晚上,阿榮又外出了.留下來的阿芬,唯有與好姊妹阿芷傾訴.
阿芬向阿芷說:"芷,我受夠了...我想與阿榮離婚."
阿芷忐忑的說:"你忍受不了我嗎??"
阿芬哭著說:"不!!那會!?你是我的好姊妹,我愛你也愛阿榮!"
阿芷見阿芬哭得利害,便把阿芬擁在懷裡,說:"要不要我告訴他!?"
阿芬便即回答:"不好!!他會連你也不理的,不可以!!"
阿芷無奈地問:"那怎麼辦??"
阿芬便說:"我離開吧!!以後每天也是屬你的!!"隨即,阿芬便獨自轉身便走.阿芷追也追不及,到街上四處找,也找不到.

晚上,阿榮回家後,見阿芷獨自坐在廳中的梳化.阿芷靜靜地嗚嚥著,
阿榮便問:"什麼事哭??"
阿芷便說:"阿芬走了..."
阿榮便笑著回答:"那好了,我也受夠了,我應承你,以後每天我也會回家的!!"
阿芷便怒目一瞪,手用力一伸便推開阿榮,便說:"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接著便跑向露台上說:"阿芬!!我來陪你!!"說後便向街上跳了出去.
阿榮這時跑到露台上我街上望,只見阿芬與阿芷兩個慢慢離開.

其實,阿榮與阿芬是一宗冥婚,阿芷是阿芬指定代替她的活人妻子.而逢星期一三五,阿榮在家中都感到極害怕,因為這幾天他都與看不見的人同眠...

【狂情鬼故】電話留言信箱

"你好!!有什麼便請留言給我吧~"

相信大家都有遇過呢個情況...通常我一聽到就會掛線不說的...而你又會點呢??

某日,一個電話留言,一句說話....

"救我....(背景聲音很嘈吵及一男人聲)"電話留言中其中一個訊息,傳到了阿婷的留言信箱.來電顯示著一個號碼,而阿婷是不認識的...

奇怪的是,電話從未響過,但留言訊息仍然出現...阿婷感到有點不安...不過仍如常上班.
到晚上7時留言訊息已有十多個,而留言仍是重覆的"救我..."
回家時,阿婷終於忍不住,向來電的號碼回撥...可是,並沒人接聽.同樣地,阿婷收到"你好!!請在'嘟'一聲後留低說話給我....(背景聲音很嘈吵)"
阿婷想了一想,究竟是誰??便在留言時留下"你是誰??為什麼今天不斷留言給我??"
之後,阿婷便掛了線.一直到晚上的12時,阿婷再沒收到留言訊息.當阿婷準備去睡時,電話突然響起...
來電顯示的號碼是那一個.阿婷拿起電話,按下了接聽...那邊傳來了陣陣的呼吸聲並說"你是不是想知我是誰??"一個男人向阿婷問.
"是!!"阿婷說.
"可惜,我也不知道我是誰!!"男人說.
"那你為什麼找我??"阿婷有點點怒意問著.
"那你為什麼殺了我??"男人回應說.
"什..麼??你說..什..麼??"阿婷恐懼地追問.
"我是你的兒子啊...嗚~嗚~嗚~"男人哭著說.
"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原諒我吧!!嗚~嗚~嗚~"
阿婷哭著說.
此時那邊已經掛了線....同時阿婷哭著...之後就睡著了...
第二天,阿婷醒來...發現自己下身滿是血,染血了整張床....驚慌的阿婷不斷大叫著救命!!不久警員到場,相信是鄰居聽見阿婷不斷叫救命而報警的.並將阿婷送院.

原來阿婷一個月前在街上被強姦,後來進行了墮胎手術.在身體及精神尚未康復時,阿婷堅持上班...就因為這樣,阿婷患上嚴重的精神分裂症也不知道的當她上班時,一如以往的平靜,看來真的好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似的.但是,只要一回家,便復發了.

兩星期後,阿婷証實患上嚴重精神分裂症,被轉送往精神病院.

此時,幫阿婷執拾東西的工作人員,當拿起阿婷的電話時,電話響起....不待工作人員接聽時,聽筒上發出了陣陣的哭聲....



【狂情鬼故】網路情迷

相信大家曾經收過不少E-mail了!!而這故事就是由一個E-mail開始的…

我叫阿棠,今年17歲,是一個從未與女性交往的男校生,因終日在電腦前面。所以又被同學取笑,更給他們改了一個花名叫阿呆。其實我都幾喜歡這個花名的,正好與我真名有點相似,看看「棠」與「呆」,只係少了上面的頭而已,哈哈…

有一日,我收到一個很有趣的E-mail,上面有個超連結,我按了入去。

畫面上出現了一間很舊的房子,同時在畫面上寫了一句很細的字。

我將眼睛與電腦的距離拉近…看清楚,原來寫著「若聽不到聲音,請將音量慢慢調升」

我依著它的指示,慢慢將音量調升…漸漸聽到好像有人在說話…

還是聽不清楚,我便繼續將音量調升…

突然畫面出現一個女鬼的樣子,而且還有一聲很大的呼叫…「嘩……」

我被嚇得整個人倒在地上…心神未定的我,再看看畫面,這個女鬼的在向我說「入來吧!!只要你按一下Enter,你便可以入來了…嘻嘻……」

很恐怖的畫面,但心神定下來時,那女鬼變得很美很美。而且令我感到很想與她相擁,這種感覺真的是前所未有的……

畫面上的女鬼樣子,漸漸變得很性感,同時一邊說著「按Enter吧!!你不是很想抱著我嗎??」


此時,我的心神彷似被她吸引著…手漸漸向「Enter」伸去…


同時畫面上的女鬼向我作出挑逗,一邊發出微微的呼吸聲……我便按下了「Enter」…

電腦立即發出耀目的光線,我亦被吸進電腦之中…



當我被強光照射後,整個人像被強大吸力吸了進去…

眼前的境象,就是剛才E-mail上的房子。四處都是蜘蛛網,而家具也很破爛。就在此時,傳來陣陣的腳步聲…由遠移近,而其中一度房門慢慢地打開,聲音很刺耳…終於我看見了剛才畫面上的女鬼…

女鬼步步移近,身上似有還無的白色長裙和長長的頭髮飄散於空氣之中。

她的頭漸漸抬起,一雙明艷的目光,令我全身也不能動。但我全不覺得害怕,只感到她真的很美…

這時,女鬼微微的一笑。我心想著「願此生也與妳一起!!」

隨即她抱著我的身驅……腦海中閃動著一幅幅的畫面…她原來是被殺的…此時我再忍不了淚水…並向她說︰「我不會捨妳而去的!!我會留下來與妳一起!!」

女鬼感動流下了淚…

我繼續說︰「從此我願與妳在電腦上一直生活,直至世上再不存在電腦…」

三年前,一個少女因奇醜無比,在網上多次與新認識的網友見面,而每一次她都失望而回。有一次,終於成功了…而那男人樣子亦英俊不凡。她跟這個男人到了他的家,後來被殺了,並且給這個男人用電腦程式將她的魂魄編成了一個E-mail……以承諾程式封印著「不斷以勾搭網上好色之徒,將他們吸乾,如沒有真心愛妳的人,永永遠遠被封鎖著!!」

突然四周扭曲,我的身軀如欲爆炸一樣……強光再次一閃……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手中拿著一束頭髮。電腦畫面上寫著一段文字…

「多謝你的真情,釋放了我這被困的靈魂。如果我今日不是遇上你這個有心人,我仍然會在E-mail上不斷色誘其他人,像活在地獄之中……幸得有你,我們二十年後再見吧!!」


從此,阿呆便孤獨地等待37歲的來臨了……


(完)

【狂情鬼故】魂飄夢散

飄呀~飄呀~靈魂如夢散~
飄呀~飄呀~夢境可有浪漫~
願妳可知,我心~被轟得粉碎!!
妳冷笑!!~妳痛哭!!~
妳莫再使我...心...激...動...!!

此刻是多平淡,
此際是多奇幻~

飄呀~飄呀~靈魂猶如夢境消散!!
飄呀~飄呀~飄~~

一切!!猶如夢境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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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是當年一個新進男歌手的遺作,只是他出道唯一的作品.

當年,這首歌是一個電台廣播劇的主題曲,不久,這主題曲在這個男歌手一次意外死後,成為了電台的禁播歌曲.曾因為此歌曲發生了一件事,而這件事就只有電台的總監任德名先生知道...

十年後的某日,電台聘請了三個年輕的唱片騎師.在經過了半年的訓練,其中一個別名叫艾美的女孩,正式於今晚主持深宵音樂節目.

總監任德名先生叫艾美到辦公室,講解一些細節,其中一點是[只可在唱片圖書館中,找想播放的音樂.]對於這一點,任先生多次提醒艾美.

而艾美在這天的首播很順利,亦得到總監的讚賞!!而另外兩位新同事,因艾美的首播順利,亦對自己將來做節目增加不少信心,相信大家半年來的受訓成果,這兩人一女一男,分別叫少霞和唯樂.

其實他們三人,自入行後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一直互相支持.少霞和唯樂都很期望自己做節目的第一天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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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是艾美第三個星期主持節目.在正點新聞的時間,艾美便會到唱片圖書館,收集下一小時要播放的音樂.

~零晨四時~

艾美在唱片圖書館.
[唔~這首歌很久沒聽過...]艾美拿著一隻八十年代的唱片,心裡想著.
[電台的唱片圖書館真大,連這歌手的歌也有.]艾美又拿起另一張唱片.
這時,艾美看到一張唱片,是用黑色膠袋封著的.上面寫著[魂飄夢散]這四個字.艾美突然想起,多年前仍是電台聽眾之時,聽過這廣播劇,而且對這首遺忘了的歌曲,很有感覺.便拿起來,剛好集齊下一小時的歌曲,便返回直播室.

如常的做節目,到零晨的四時四十九分鐘.艾美看著這張[魂飄夢散],慢慢地打開,將唱片放到機上.一邊夾著自己的聲線,一邊開始播著這首歌...[這首歌,是我小時候聽廣播劇時聽到的,叫做"魂飄夢散".]

"飄呀~飄呀~靈魂如夢散...."

"拍!!!"電台總監任德名在辦公室內,拍打桌面一下,並說:"有冇搞錯!!艾美竟自己帶來唱片,說了不可以這樣做的!!"

任德名很憤怒地向直播室走去.

另一邊,艾美正在收拾剛才一小時的唱片,待播完這首歌時,再到唱片圖書館收集這天最後一小時的節目.

突然,直播室內的燈閃動了兩下,而播放機又再重播著"魂飄夢散".

同時,艾美看到任德名站在直播室內.一副憤怒的樣子,望著艾美說:"為什麼自己帶唱片回公司!!"

艾美很奇怪,明明所有唱片是在唱片圖書館找到的,便說:"我沒有啊!!"

"這隻[魂飄夢散]不是你帶來的嗎??公司根本不會有這唱片的!!"任德名怒道.

因任先生的怒罵,艾美不懂怎反應,便說:"我...在唱片圖書館找到的..."說完便哭起上來.

而任德名這時心想:"不是吧!!...."一邊正在將播放機關掉.

這時,艾美看見任德名很慌亂的樣子,並且看見在任德明背後,竟站著一個男子,對著自己微笑.

艾美隨即大叫起來:"哇~~~!!!"

任德明被嚇了一跳,回看艾美,看見艾美極為驚慌的樣子,並用手指著自己...

任德名回頭一看...
全直播室的燈都熄掉,所有機器都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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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機器停頓五秒鐘後,突然所有機器又回復正常.
這時任德名看見艾美暈倒地上,便通知其他工作人員報警.將艾美送往醫院,今天最後一小時的節目由其他的主持替代.而這個時候所發生的事,各人亦不知道.

任德名見一切可如常繼續,便放心地走去醫院探望艾美.但心裡想著:"一切如當年一樣...唉!!"
任德名到了醫院,見少霞和唯樂亦趕到.任德名向少霞和唯樂說:"艾美可能再不能醒來!!"
少霞和唯樂很驚訝,便同聲問:"為什麼??"

任德名便將從前的一個故事說出來.
原來當年那位男歌手與廣播劇的一個女角,正談起戀愛.某一晚,兩人在家中親熱,男歌手於這個時候心臟病發死去...而廣播劇的女角因驚慌過度進入了精神病院.
後來有一晚,電台另一位女主持播放這廣播劇的主題曲"魂飄夢散"後,同樣是全電台的機器停頓.回家後,便在家離奇死去.自此這歌便成為禁播的歌曲了.
少霞和唯樂聽後,才知道電台有這首禁播歌曲的事.任德名又說:"最奇怪的是,電台唱片圖書館根本不可能存在這張唱片,而艾美又說是在此找到的."
在此時,醫生來到,向三人說艾美的情況.說:"她已經成為植物人了.少霞和唯樂看著床上的艾美亦禁不住哭起上來....

兩人在眼淚隔著的視線下,同樣看到一個男子正拉著艾美的手,從床邊慢慢飄走....

房間內三個又同時聽到"魂飄夢散"的音樂,從窗外傳來...

"飄呀~飄呀~靈魂如夢散~
飄呀~飄呀~夢境可有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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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停頓的五秒間~

那時所有機器停頓,艾美看見的那個男子,悄悄地對看著艾美,並說:"是我令你放我出來的,我愛你!!"艾美隨即尖叫!!!便昏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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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正聲明:上述故事只屬虛構,任何人名,機構,歌詞及故事都只是本作者創作,希望不會令人胡亂猜測以為真有其事,而作此聲明,謝收看!!

【狂情鬼故】鬼域

這片土地,位於沙田與西貢之間,一個呈馬鞍形狀的山。在清代歷史的地圖上連香港島都沒有的,但這山頭也可以看到的,馬鞍山。從上空鳥瞰,馬鞍山區依山伴海,幾個名字混亂的地方:「頌安、恒安、耀安、利安。」還有:「錦泰、錦豐、錦鞍、錦英、錦龍。」等等,又安又錦,初次踏足已令人頭昏腦脹。

每一個地方,都流傳著一個鬼話。如無記錯恒安恒星樓就有一個為人熟悉的「小龍女」跳樓事件,還有,隔著吐露港城門河的對岸,位於馬料水的香港中文大學,更流傳著一個「辮子姑娘」的鬼故事!

而貫穿整個馬鞍山的一條公路:西沙路。也是一條流傳著極多鬼故事的公路。超速行駛的車輛,曾奪過多少人命?

勾魂奪魄的事情比比皆是,曾聽聞一位住在海典居的太太說:「看見過吐露港有鬼魂從對面八仙嶺飄來。」

聽過一個的士司機,對我說的經歷。曾經有一次,他由下午四時開工,至深夜,遊蕩了整個晚上,街上真的一個人也沒有!整個晚上,就如落入了一個荒無的鬼域!

那天,我為了到馬鞍山新港城中心,從大圍乘搭馬鞍山鐵路,沿途都感覺得很奇怪。當火車到了大水坑站,其實就已經真式踏進了這片土地。

從火車上,看著右邊的山,便可看到馬鞍山。看著左邊,是被一座座私人屋苑阻擋著的吐靈港,遠處還可看見八仙嶺。

火車駛過了大水坑站,便會進入一段有隔音的通道。我很記得,進入了!

通過了隔音通道,一出來。右邊便是恆安,左邊就是觀瀾雅軒及聽濤雅苑。火車上的我,看著四週,乘客們的臉,盡是死灰一片。我頓感不安,又從火車上看著地上的馬路,那些車子都是不動的。我便醒覺到,我已進入了!

所有眼前的景象,都是停住的!只有我和火車在動。火車駛到了恆安站,我便下車了!一具一具呈灰色而不動的人,在我匆忙的跑,在我身體擦過。

離開火車站,行人通道指示我可選擇兩條路,而我竟選擇了往恆安去。

天色是灰暗的,景物是灰白。這時,一把女人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著:「跟我來吧!」

在我眼前,只有她是有色彩,而且會動的!一個長髮,身穿著紅色單色長裙,飄逸著。你定會認為很老土,又是一隻紅袍女鬼?但我並不認同。我想她,也只不過是一個與我一樣的人,誤走進來的人。

我跟她走著,到了恆安中間的公園,那是被多座公屋包圍的公園,「江山風海日月星」七座公屋,七個景象的命名,盡記此刻淒美。

她停了下來,眼睛定著來看著我,我被她看得也呆住了。我向她走近,擁前她,然後從她臉上吻前。她倚傍著我。在我抱緊她的手,那薄如輕紗的長裙,根本與直接撫摸她沒大分別。從她身上,感到她的血液流動。我想:「她也會感覺到!」

世果似末日,停住了!眼前的她,化成片片灰燼。從我身邊,漸漸的散去。留下了,片刻間世間最快樂的時刻。

突然,景物回復色彩,人也在動。然後,有位婦人大叫大嚷著:「好恐怖呀!火車出軌衝了出馬路!死了很多人呀!」

我便知道,那是一個天使,她救了我!.......


(完)



【狂情鬼故】獨坐

從前,那街角的三層高的唐樓。每天坐著一個老伯伯,坐著看著街上。街上的行忙忙碌碌,但他仍是攸然地抽著那水煙,看著街上的人,在忙忙碌碌。而現在,這唐樓已清拆了。站在此地的,是一座商住兩用的樓宇。

入伙半年後的某天,一個女子在此跳樓自殺,原因是她患上初期的思覺失調,常幻想在這裡有一個老伯伯坐著看她。每天都看著她…

三年後,這間房子租了給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名叫阿雄。他只是二十一歲便已經財富過百萬,亦因為少年得志,是一名風流的年輕人。他的女伴有如政治新聞一樣,一日也嫌多。美其名是風流,倒過來說就是「爛滾」。過著這樣生活的阿雄,不但沒有停下來的一刻,而且更每天吸毒。

這天,阿雄帶著城中最紅的少女組合[yes]的三個女明星,在家胡天胡帝.到晚上,四人在吸毒過後,神智遊離在迷迷糊糊之間.[yes]的三個女明星赤裸在床上,與阿雄相擁睡著...

一陣寒風,使四人來一個驚醒。帶著迷霧的房子,阿雄仍沉醉於溫柔香之間。突然發覺「Yes」的三個女明星全身披著血水…阿雄驚惶之際,全身不能動彈。眼前出現一個老伯伯坐在安樂椅上,看著自己,嘴角微微帶笑。

老伯伯伸出手,指向阿雄,並說︰「年輕人,多快活啊!但你可知道,我每天看見你,你都是幹著那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只剩下三日命?」
阿雄雖然處於迷糊狀態,但仍清楚聽到「你只剩下三日命…」這句說話。之後便突然便昏死過去…沉沉的睡了…

鈴…鈴…鈴…(鬧鐘聲響!)
阿雄醒來,發覺原來是個夢。還在床頭的茶几上看到一張便條,是「Yes」今早走時留低的。阿雄想起昨晚的夢,記起老伯伯的一句話。想了一想,便起床梳洗,夢境經梳洗後…一一消失了!

這是阿雄的最後一日

阿雄昨晚又與城中一位電影女明星幹著那回事,大戰過後一覺便睡到今天晚上的八時…

阿雄赤條條的身軀,在家中蕩來蕩去,感到極為不安。在廳上坐了一會,又到廁所照照鏡…看著自己多麼的年輕,應不會這麼早死吧!

阿雄又再走出廳外,抽著一根香煙。煙霧漸濃,阿雄再次感到全身不能動彈,眼前出現一個少女,裸著身軀向阿雄漸漸移近…

阿雄心裡雖然驚慌,但一剎那的色心又再湧起。慾望軀使之下,阿雄看著那赤裸少女,忽然能再次活動。便衝上前把少女抱著…此時少女對著阿雄說︰「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
阿雄便回答︰「是那天開始在等我的呢?」
少女隨即垂下頭,不敢與阿雄相望,兩手緊緊抱著阿雄。阿雄見機不可失,便不待回答把少女帶到床上…

接近床邊的時候,阿雄看見自己竟然在床上與身邊的少女幹著幹著。再看看身邊,少女已不見了…

阿雄不由自住地看清楚床上的人,那個自己對著阿雄微微一笑…阿雄感到這個人便是那天的老伯伯。
而床上的少女將手向阿雄伸出,牽著阿雄的手,帶著阿雄到窗邊,並向阿雄說︰「我由死的那天,已經等待著你。」隨即便拉著阿雄,向窗外跳出去。

在跳出的一剎,阿雄聽到床上的自己說︰「多謝你的身軀…嘿嘿嘿…」笑聲愈來愈遠,但聽在阿雄心裡,卻愈來愈大聲…


從此這個街角上,這座樓宇上,坐著一個年輕人,每天看著大馬路,看著街上的人忙忙碌碌,那坐著的年輕人抽著水煙,咀角微微笑著。看著街角上,站著的一男一女,向他們微笑著…


(完)

【狂情鬼故】心願

大約十多年前,香港各區公屋的康樂設施,通常都有一個石屎地的足球場。這個故事便是發生於葵涌區的其中一個這類型的足球場。

這個足球場是在一個小小山丘之上,三邊繞著一條馬路,而其中一邊有個斜坡,有一條梯級連著馬路。
對面是一座一字長型的公屋,在五樓以上是可以清楚看見整個球場。球場旁邊有一排四級的木座看台,除了這個看台,球場另一邊還有一個籃球場,一個小花圃,還有一座公廁,與球場相連還有兩間中學,因此很多時都有學生在這球場上體育堂及放學在此流連。

我叫阿禮,小時候就是經常在放學後,與同學們到球場嬉戲玩耍。而我的家便是在這球場對面的一字長型公屋上的七樓。每當差不多吃晚飯的時候,媽媽便會從家中向球場叫喊,提醒我要回家了。

六年級那年,我與一個很要好的女同學及三個男同學,每天都在球場玩耍。這女同學叫小玲,我與她從幼稚園便相識的,是對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那天,我們如常在球場看台上玩捉伊人遊戲,追追逐逐。小玲在追著我們,跑到了看台第四層的位置,在捉到我的前一刻,一個失足,從看台上跌倒地上。想不到,小玲便從此離我而去。

一個月後,我懷著傷心悲痛的心情,每一個晚上,在家中窗旁呆呆地看著球場,依依掛念著小玲。某一夜,一個人又在呆呆地看著球場,直至零晨三時,我呆累了要上床睡覺的一刻。
這時,聽到窗外傳來點點聲音。我回頭一看,小玲站在球場那看台上,揮著手向我說著︰「禮禮……禮禮……禮禮……過來陪我玩啦!」

當時我很害怕,因為小玲明明是已經死了的,我立刻跑上床,鑽入被窩之中。

從此我再不敢走到窗旁,可是,我每晚都隱約聽見小玲聲音,向我叫喚道︰「禮禮……來陪我玩啦。」

後來我告訴媽媽這件事,然後她想了辦法,不久我們便搬家了,事情亦是如此暫告一段落。

十年後,我從事地盤管工,接到了重建舊區的計劃,今次是把一個球場拆掉重新興建兩座井型的新公屋。

我來到這個球場,一件件遺忘了的往事,再次在心頭湧起。這時的我,心中默默唸著「我來工作的,沒事的。」來安慰自己。

各樣清拆工作,由安排至動工,進行了兩星期,一切如常。終於要把球場的看台拆掉,但是連續三天都發生意外,清拆工作因此暫停,我亦要向受傷的工人作個探望。

不約而同地,三個工人竟問了我同一個問題︰「你認識一個女孩叫小玲嗎?」我聽後,不寒而慄,想起小玲的事。

一星期後,我還是要到此地盤。今天還未正式再開始清拆工作,我默默地思考著工作的問題。不經不覺,一轉眼間便到了晚上的七時許。
當我正想離開地盤,在步出地盤的一刻,耳邊傳來了小玲的聲音,叫喚著︰「禮禮……禮禮……過來陪我玩啦……」
我打了一個寒顫,但隨即便聽到小玲的哭聲「嗚嗚……嗚嗚……禮禮……嗚嗚……」
這時,我心裡的難過再次泛起,我忍不住回頭,說︰「小玲,對不起……」接著我跑到小玲身邊,把小玲抱著,一邊眼淚不斷湧出。
小玲微笑著向我說︰「陪我玩啦……禮禮……」
我點頭回應,四週突然如回到十年前一樣,我和小玲在這個看台上追追逐逐,十分開心。
此時,小玲的身影由近漸遠地飄走,離我而去,向我揮揮手,說著︰「拜拜……禮禮……拜拜……」

我醒來,卻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地盤工人回來開始工作,今天看台的清拆工作卻很順利,其他工作亦繼續進行。

半年之後的某天,我在家閒著,有一對老夫婦來訪,並說是小玲的父母,因前陣子兩人發了一個夢,是小玲叫他們從她的空置房間中,找出她的日記,並把日記送來我家這裡。

我招呼了他們一個下午,到他們走後,我便開始看著小玲的日記,一頁一頁的看……直至看見小玲死前的一天,內容都是小玲對我們之間的友情,那份重視深深感動著我。當我以為看完的時候,竟發現小玲死後,日記還有繼續寫下去,每天都說很想我陪她玩耍。這大約寫了半年,才停止了,我隱約記得那是十年前我搬家的時候。

而最後的一篇日記,是半年前的那一天,寫著︰「與禮禮重遇很開心,終於可以再次與禮禮玩耍,今天真的很高興。別了!」

我的淚,悄悄的流下……

(完)

《不存在的黃美詩》——訪靈

夏霽著

夜,一座準備清拆而空置的舊式長型公屋,一片死寂。

根據傳聞,這座公屋在空置前,曾經有三宗命案,發生於同一單位內。而且,三宗命案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死者的頭顱都被割下來,卻至今也並未尋回。這還不是傳聞的重點所在,只不過是這傳聞的陰森背景。

有了陰森的背景後,人們才能令言之鑿鑿的傳聞更加詭異。

有說凌晨時分,在床上聽到走廊傳來痛哭的聲音說︰「我的頭在那裡?」
有說在凌晨時分回家,就會隱約看到走廊的盡頭,三個無頭身軀懸浮於空中。
有說在凌晨時分,在這座公屋外圍,幾個不同層數的高度,會有三個無頭身軀如衛星圍繞行星一樣,不停的環繞公屋大厦公轉地飄浮。

多年來數之不盡的各種見聞說法,隨著各戶住客陸續遷出,由第一身的經歷變成第三身的傳聞,漸漸變得更加恐怖。當這公屋的空置單位愈來愈多,在夜裡看來,的確令人望而生畏。

有人說當經過空置單位時,總覺得有一雙又一雙的眼睛看著自己。
有人說明明自己所住單位的上一層已空置,卻傳來陣陣躑躅腳步聲。
有人更說於不同空置單位裡親眼看見有「割頭兇案」的發生…

後來,由於政府下令重建的計劃下,整座公屋也空置了。但是,傳聞並無因此平息下來,卻向外傳出去。

這夜,一隊由靈異節目「觸目驚心」工作人員組成的攝製隊,一行四人,為尋求這個傳聞而來。

「看看這一座公屋大厦,就是傳聞中最猛鬼的公屋大厦,今晚我們的節目將會在此,做一個史無前例的訪問,訪問靈體。」黃美詩指著大厦,聲音低沉地對著攝影機鏡頭說。說罷,攝影師再將鏡頭移向公屋,拍攝著公屋的陰森外貌。
然後,鏡頭又轉回對著黃美詩,他介紹身旁的一個男人,說︰「在我身旁的就是通靈師文師傅。文師傅,你好!」
文師傅慈目一笑,說︰「黃小姐,你好!」
黃美詩賣關子地說︰「我們今晚將會訪問靈體,有什麼耍注意呢?文師傅。」
文師傅仍是一雙慈目,微笑道︰「就像我們探訪人家,記得要抱持著尊重。」
「明白!那我們進去吧!」黃美詩點點頭回應道。

攝影隊戰戰兢兢地走到長型公屋一邊盡頭的樓梯間,亮起了四支電筒的光線。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沉重的腳步聲,充滿節奏打破了這寧靜的晚上,這空置的環境。

到了二樓,攝影師將鏡頭拍攝著只有四支電筒照著長長的走廊。黃美詩指著長長的走廊,對著鏡頭說︰「只是二樓,已令人感覺到有陣陣寒意。可是,我們要到的層數是一個很不祥的數字,十三樓。我們繼續上去了。」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嗄嗄…踏踏…踏踏…踏踏…踏踏…嗄嗄…」
「踏踏…踏踏…嗄嗄…踏踏…踏踏…嗄嗄…踏踏…踏踏…嗄嗄…」
「踏踏…嗄嗄…踏踏…嗄嗄…踏踏…嗄嗄…踏踏…嗄嗄…」
一行四人步伐更加沉重,呼吸聲亦變得急速,上到了八樓。

樓梯間,傳來陣陣微細聲音「吱嚓吱嚓吱嚓吱嚓吱嚓吱嚓…」十分詭異。然後,攝影師將鏡頭往樓梯上拍,一片如黑色瀑布般的蟑螂群迎面爬下來。

文師傅輕聲地說︰「這裡感到有很沉重的怨氣…,而且似乎很不高興。現在我要為大家唸些護身咒。」

攝影師拍著文師傅一邊雙手比劃著,一邊全神貫注地口中唸唸有詞︰「哰嘛喇嗲咪咚…斯吧卡哩呼咕…他空叭噗!」說了一堆常人聽不明白的咒語,總共唸了三遍。

大家看見攝影機前的文師傅,臉上汗珠如豆,仍非常吃力地解釋說︰「這是…一個少數民族…常用的護身咒,它…可將受施咒者的靈魂潔淨。」解釋完咒語,文師傅向三人叮囑道︰「記得保持尊重的心態啊!」接著,四人繼續往樓上走去。

到了十樓,文師傅從梯間走到走廊探看,並說︰「你們看到嗎?」
黃美詩跟在文師傅身旁,說︰「文師傅…」話未說完,黃美詩的臉色轉青,神情恐懼地看著文師傅,欲高聲呼叫的樣子。攝影師及工作人員也跟著黃美詩的視線望過去,兩人的臉色也急轉,訝異地說︰「鬼…呀…!」
文師傅如早已預期般,說道︰「不要怕!它們傷害不到你們的。」
黃美詩聲音劇顫地說︰「真…的…嗎?可是…」
文師傅冷靜地說道︰「這裡的不是我們要找的,我們要繼續上去,已非常接近它們。」

當攝影機拍攝著梯間,牆上層數的標誌,是一個不祥數字時,文師傅說︰「這裡的寒意很陰,傳聞應該沒有錯了。」說罷,示意三人跟隨,便走進走廊。

黑暗的走廊,傳來陣陣寒氣。如沒了四人手上的電筒照出來的光線,就只會看見遠遠的走廊盡頭,隱約透出那微弱的月光。

四人逐戶逐戶的經過,寒意愈來愈深。文師傅停下來,說︰「是這裡了!我現在要作些法,邀請它們出來。」

攝影師將鏡頭對著文師傅的方向,拍攝著。

文師傳這時手足起舞,如唱歌般念咒︰「哈…呼媽喳…呢卡他吧…」一直唸著難以念頌的咒語,差不多三分鐘時間過去。

文師傅向黃美詩招手。黃美詩走進鏡頭,劈頭一句話,說︰「這是靈異節目史上第一次,訪問靈體。我實在愈來愈緊張…」
文師傅展現一雙慈目,說︰「不用緊張…我們是善意來訪。」
黃美詩客氣地說道︰「那請師傅…邀請它們出來吧!」
文師傅說︰「可以出來了!」說罷,走廊裡隱隱約約地浮現出,在飄浮著的三具無頭女子的身軀。

文師傅神情婉惜地說︰「它們有很大怨氣…真可憐…」
黃美詩勉強地對身軀,問道︰「我們可以幫到你們嗎?」
然後,走廊迴盪著三把悽厲的聲音,重疊地哭著說︰「可以幫我找回我的頭嗎?」
黃美詩等四人,感到全身發麻,不能動彈,看著眼前發生的事。

一星期之後,電視台向公眾交代「觸目驚心」節目,因節目主持失蹤而腰斬。至於一切有關詳情,電視台都一律無可奉告。即使,有好一段時間的傳媒炒作,事件亦隨著時間過去,漸漸不了了之。

一年後,這座公屋順利清拆完成。

一盒來源不明的錄影帶,寄到了另一間電視台。電視台為此,製作了一個特備節目。

「首先,歡迎各位電視機旁的觀眾收看這個特備節目。」主持人盧先生說道。
「今日這個特備節目,將會播放出一段發生於一年前曾經鬧得熱烘烘的傳聞,友台一個靈異節目的腰斬真相。」主持人李小姐說。
主持人盧先生接著說︰「在公開這個真相之前,我們先交代一些有關傳聞的報導吧!」

之後,這個特備節目播放了有關傳聞的報導,播了足足兩個小時,收視已急升到七十二點,進入高潮。

主持人盧先生說︰「交代過傳聞之後,現在相信電視機旁的觀眾已急不及待,想看看我們收到的錄影帶了!」
主持人李小姐說︰「現在就帶大家去看看傳聞的真相吧!」

鏡頭拍攝著黃美詩,擔心地叫喚道︰「文師傅!」
「文師傅似乎消失了…我們亦好像迷路了!」攝影師在鏡頭外,說。
「我們被困住這層數,無論我們怎樣走上走落,都仍是在這一層…」在鏡頭外,工作人員補充說。
鏡頭繼續拍攝著黃美詩,神情虛浮,極之害怕地說︰「我想我們這次一定會死了。」

之後,鏡頭在不停搖晃,胡亂地拍著逃跑的情況。三人的聲音混亂交錯地說︰
「這次死了!」
「又是這一層…?」
「救命啊!」
「我好驚呀!」
「有沒有人呀?」

「文師傅?」鏡頭拍攝著黃美詩驚訝地說。

然後,攝影機丟在地上,畫面上只見幾條腿在地面上來回走動,並收到爭吵的聲音︰
「文師傅…你瘋了嗎?」
「救命呀!」
「不要殺我…」
「哇……」

最後,畫面從地面慢慢上升,拍攝著文師傅一臉猙獰,拿起三個人頭舔舐著,然後只剩下一幕雪花畫面,留下陣陣可怕笑聲︰「嘿嘿嘿嘿…」

2011年10月31日星期一

《樂風傳奇》序章.〈落網〉

夏霽著

中午,茶餐廳內,全場食客都注視住電視播放著的午間新聞報導。

畫面上,一個被黑布蒙頭的男人,雙手扣上了手銬,由兩名身型魁梧的警察押上警車。鏡頭一轉,就直播警方召開了記者會接受記者訪問,當區的警司向記者講述,警方於今晨根據足夠情報而採取的拘捕行動,緝拿擾攘了近三年的連環兇殺案的兇徒歸案。

警方相信被捕疑犯就是報章傳媒稱他為肋骨小新的連環殺手。

警署內,一片靜默。

警員與男子對坐正在錄口供,口供紙上一個字也沒寫下,警員打破了寂靜,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眼神閃縮,沒有與警員對視,看著口供紙,嘴角一翹。警員搖搖頭,有點氣餒。

「咯咯…」幾下敲門聲,樂風走到警員身旁。

樂風跟警員交頭接耳幾下,拿起了口供紙一看,就示意警員離開。警員依樂風指示,就離開了。樂風坐下來,神光銳利地盯著男子,並沒說話。男子低首無語。

半小時過去。男子被樂風盯得渾身不自在,說︰「你看夠了沒有?」
樂風保持凌厲目光,牢牢盯著男子,沒有回話。
男子忽然感到身處下風,顯得有點生氣,再說︰「究竟你看夠了沒有?」
樂風拿出了一包香煙,抽出一支點起,深深抽了一口,再整包放在桌面上。男子伸手去取香煙,樂風沒有阻止,男子叼起香煙,說︰「火呢?」
樂風冷冷一笑。
男子不服輸,就把香煙整支吃了。

此時,樂風遞上火機,「嚓」的一聲,點起了火。男子怒道︰「屌你老母!」

樂風得意地說︰「還以為你是什麼冷血殺手,不外如是。」再深深抽了一口煙。
男子說︰「假如你落在我手,我一定會監生把你的肋骨抽出來。」
樂風笑道︰「就像過往你殺的人一樣?」
「對!我每一次都在他們還活著時,就硬抽出他們的肋骨。你知道嘛?人有十二對肋骨的。」男子有點興奮地把犯案手法說出來。
樂風淡然說︰「原來如此。可是,現在是你落在我手。」
男子滿不在乎,陰霾地笑說︰「那又如何?你卻上了『他』鉤。嘿嘿……」
「他?」樂風一頓,疑道。

男子面容扭曲,神情怪異地狂笑起來︰「哈哈哈哈……」



(不日續)

2011年8月21日星期日

《病態大都會》第七章.毒之子



第七章.毒之子


第九十一話

一個明月晚上,一個公園裡,並不寧靜。

五個青年人,在圍毆著另一個青年人,在旁還有四個少女在吶喊助威,氣氛激烈。

被痛毆的青年,成血人般蜷縮在地上,身體抽搐,隱隱發出呻吟聲。五個青年人,打得氣呼呼,亦暫時停了手。

其中一個少女大嚷道︰「有沒有搞錯呀?你們五個不夠氣嗎?」另三個少女則嘻嘻哈哈的大笑著。
其中一個青年阿駒,拭著額上的汗,說︰「琪琪……你來打吧!打了三個鐘,不累嗎?」
琪琪嬉笑說︰「我才不打啊!他成身都是血,怎知有沒有病啊!」
阿駒續道︰「兄弟們,休息一下吧!」

然後,九個青年男女,若無其事地在公園追逐玩耍。那地上的血人青年,乘著各人耍樂,像蝸牛般向公園出口偷偷地爬走。

良久,其中一個青年牛仔發現,大叫道︰「喂!傻仔想走啊!」指著幾乎爬到公園出口的青年。九個青年男女,即時跑向他,哈哈大笑地指著他笑。

「喂!傻仔,想走嗎?哈哈哈哈……」阿駒笑說。

這時,四個少女突然嚇得花容失色,齊齊高聲尖叫︰「哇……!變態佬呀!」
五個青年,同時看著公園出口,看見少女們口中的變態佬,是一個身高約二米的大胖子,赤裸裸屌屌揈地步進來。大胖子樣子十分滑稽,挖著鼻孔,目光遊離,來到十人面前。

作為大佬的阿駒搶先說道︰「肥仔!你看什麼?你是來幫這傻仔的嗎?」說著點起香煙。另外四個青年,則有一副忍唆的面容。
大胖子側著臉,打量著地上的血人青年,說︰「哦……!他很弱啊!……哦……」
阿駒裝作威風,說︰「喂!肥仔!我跟你說話呀!哦什麼哦啊!」
「哦……!你也很弱……」大胖子看著阿駒,說。
阿駒立時氣上心頭,說︰「肥仔!你說什麼啊?看你沒有一件衣服,被人打劫嗎?」
「哦……什麼是衣服?」大胖子呆呆問道。
在旁四個青年,終於忍唆不笑,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阿駒厲一厲眼,眾人立即收聲,續向大胖子說︰「嘿……原來是一個低能仔!」說著,將手上的煙蒂擠向大胖子的乳頭上。
大胖子若無其事,卻歡喜地說︰「哦……你們明明很弱的,卻一點也不怕我,真有趣!」說著,輕輕一腳踢向地上的血人青年。

血人年青被踢得如斷線風箏般飛往四、五十米外才倒地,然後吐了一口血。

大胖子挖著鼻孔,滑稽地微笑著。

九個青年男女,嚇得嘴巴張得大大,呆呆看著。


第九十二話

「你殺了他……!?」阿駒驚惶失措地說。牛仔急忙跑去血人青人,探著。
大胖子指著地上血人青年,說︰「哦……你們不是想殺他的嗎?」
牛仔在遠處大叫道︰「大佬!怎麼辦?」
阿駒看一看牛仔,再看一看大胖子,樣子十分慌張。
大胖子笑說︰「哦……他還未死的!嘻嘻……」
血人青年在地上抽搐了一下,牛仔大叫道︰「傻仔!醒啊!」 阿駒立即奔跑過去,其他人亦跟隨著。

大胖子再笑說︰「哦……你們是玩的嗎?呵呵……」然後,一步一步也走過去。

九個青年男女神色慌張,不知如何是好。
大胖子說︰「哦……你們行開吧!」說罷,蹲在血人青年旁,伸出手按在他的身上。
九人面面相覷。

突然,血人青年痛極大叫︰「啊……!」
阿駒忙道︰「喂……怎麼……了……」一道強光乍現,九人在耀眼光芒下,霎時暫時失明。

隨即,只聽到大胖子說︰「他沒事了!」

良久,眾人恢復視力,只見大胖子坐在地上,挖著鼻孔,呆呆地笑。而血人青年在熟睡,十分舒適。

阿駒緊張地說︰「他……真的……沒事……嗎?」其他八人的樣子仍不放心。
大胖子笑道︰「哦……如果害怕殺人,就不要這樣啦!呵呵……」
阿駒態度突然一轉,笑道︰「肥……不!朋友,跟我來,我給你衣服好嗎?」

「哦……朋友?好啊!我有朋友啊!呵呵……」大胖子笑呵呵地說。

然後,大胖子跟隨著九人離開,留下那被稱為「傻仔」的血人青年,在這公園裡睡。

一幢樓齡近三十年的長型公屋裡,八樓的走廊傳來喧嘩聲,在這夜裡肆無忌憚。

「朋友!你叫什麼名字?」阿駒一邊找尋衣服,問道。
「哦……名字?他們叫我經典……呵呵……」大胖子回想說。
「經典?什麼名來的啊?」少女琪琪奇道。
阿駒笑說︰「朋友,我們來給你名字吧!」
少女嘉瑤舉手叫道︰「叫大隻佬!」
青年七仔質疑說︰「不好!這算什麼名字……一點也不威風!」嘉瑤扁一扁咀。小慧、敏怡在旁哈哈地笑。
青年阿全也舉手說︰「叫勁力威啦!」
「有沒有搞錯呀!男性藥物嗎?」哨牙仔罵道。
眾人七嘴八舌,說得天花亂墜。大胖子看著眾人,在呆呆地笑。

「大家不用吵了!他就叫這個!」阿駒拿著一件德國門將的超大號球衣說。

「希迪布蘭!」

大胖子拍拍手,歡喜地說︰「哦……我叫希迪布蘭!好啊!好啊!」

第九十三話

這時響起一首俗不可耐的流行曲電話鈴聲。

「阿駒!你在哪?」電話那邊說。
「大佬,我在鐵竇,有什麼事?」阿駒答道。
「那快來火鍋店,有事傾。」那邊說。
阿駒爽快地回應︰「OK!」

阿駒掛了電話, 然後對七仔說︰「大佬Call,你跟我一起去。」接著又對哨牙仔說︰「喂……你們留在這玩吧!等我電話。」
哨牙仔點頭,打了個OK手勢。
阿駒又對希迪布蘭說︰「你就在這裡跟我們一起玩吧!大家是兄弟啊!」
希迪布蘭點點頭,笑道︰「哦……好啊!兄弟!哈哈……」

然後,阿駒跟七仔便離開了。

這時剩下八人於公屋房間內,七人對希迪布蘭非常好奇。
嘉瑤問道︰「希迪布蘭……你為什麼這麼利害?」
希迪布蘭想了一想,答︰「哦……我天生的!呵呵……」
牛仔好奇問︰「你怎可以輕輕一腳便踢到人飛起?」
阿全搶著問︰「對啊!對啊!為什麼又可救回那傻仔?」

希迪布蘭又想了一會,七對眼睛非常期待地看著。

希迪布蘭道︰「哦……如果我太用力,都救不回他的。呵呵……」雖然這回答毫無語言邏輯的沒頭沒尾地說,卻也像這群時下年青人一樣,十分對咀。

小慧面紅紅地問︰「你住在哪裡?為什麼沒了衣服的出現?」

希迪布蘭樣子有點苦惱,說︰「我沒地方住啊!那地方被我打得稀巴爛了……」

在場七人同時想到︰「原來也是離家出走……」展出一臉同病相憐的樣子。接著,哨牙仔說道︰「不要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以後我們一起盡情去玩!」其他人一起歡呼和應起來,希迪布蘭在旁呵呵地笑。
然後,八人就開始胡亂吵鬧嬉笑起來。

在這一片充滿青春反叛的氣氛裡,對於希迪布蘭來說,自被喚醒以來,除了睡覺,就從未如此快樂過。

這長型公屋裡,八樓的走廊又再傳來喧嘩聲,繼續在這夜裡肆無忌憚。


第九十四話

在一間打烊了的火鍋店內,四周烏燈黑火,只餘一角吊燈照亮下的一桌,這桌仍堆滿食物,兩個人對座,一個肥胖中年男子,在狼吞虎嚥﹔一個身型纖巧的青年,皮膚黝黑,慢條斯理地吃。一胖一瘦,一快一慢,相映成趣。

筷子夾著一片肥牛,放到鍋裡涮涮幾回,熱騰騰地放到口中,「呵……」肥胖中年男子非常暢快。

這個肥胖中年男子,應該有近三百磅的體型,那滿身贅肉上佈滿紋身,圖案都已扭曲變形,實在難看得要死。

可是,年青的他有不少的傳說。

傳說,他在一次地下拳賽裡連打三場,以極殘忍的手法將對手活活打死。
傳說,他只憑手上一把牛肉刀,在五十個持刀人圍毆下,縱使浴血全身,仍能殺出重圍。
傳說,江湖上的六大打手,都死在他一拳之下。

這個時候,他才三十歲,便在江湖裡有一個綽號 — 「雙花紅棍一拳哥」。

世事是很有趣的,當他在江湖上有了這個名號後,人人只聽到「一拳哥」便聞風色變,所有人面對他都卑躬屈膝下來,沒有人會挑戰他,亦因此再沒有人看過他再出一拳了。

「雙花紅棍一拳哥」就如神檯上的祖宗神主牌一樣,讓人敬仰。

現在,與胖得如此難看的一拳哥對座的青年,炯炯有神的雙目,毫不在意那些傳說,秒秒鐘充滿殺意地怒目凝視著一拳哥。

青年冷然說︰「師父,不要吃得這麼急啊!萬一就這樣死了,我就沒有機會取代你啊!」
一拳哥又涮一片肥牛肉,呵呵一笑說︰「呵呵……徒弟仔,你真的認為你能夠打死我嗎?認真的嗎?」
青年沒半點慚愧地說︰「我知道如果打不死你,你更痛苦,所以我會很認真。」
一拳哥又笑著說︰「那又是!江湖上,你也漸漸沒對手了……呵呵……」

這個皮膚黝黑的青年,叫段武,三歲時父母就雙亡, 然後在三年後一次「巧遇」下,被一拳哥收養,以師徒之名一起生活。段武十歲時,才知道所謂「巧遇」,只是一拳哥的一個玩樂計畫,因為,在江湖上誰也知道他的父母,就是當年六大打手其中之二,他們都是死在師父一拳哥的一拳之下。

為什麼說是玩樂計畫呢?由於一拳哥在江湖上再沒對手,他在明查暗訪下找到這一子遺孤,便心生一計,將他收養再刻意透露殺其父母之仇,以仇恨養育此子,務求得到最後的對手。

如今,段武已經長大,在江湖上亦有一定名氣,人人都說︰「他是繼一拳哥之後的雙花紅棍 。」

這些江湖話聽在段武心裡,加上復仇之心,實在極之鬱悶, 他常對一拳哥說︰「我要殺死你!」

第九十五話

「一拳哥!」阿駒與七仔齊聲道。
一拳哥咀嚼肥牛,呵呵笑道︰「呵呵……來……吃火鍋!」
「大佬,有什麼事令你這麼高興?」阿駒坐下說。
一拳哥向段武笑道︰「沒什麼……呵呵……」
阿駒稍感氣氛有異,說︰「大佬,今晚來有什麼事嗎?」
一拳哥夾起一塊肥牛,說︰「唔……阿駒,我有個老翻四仔檔,你們一夥兄弟去做吧!」
阿駒歡喜地答︰「多謝大佬!」
一拳哥繼續狼吞虎嚥,說︰「好好去做啊!」

直至深夜,四人離開火鍋店。
肥胖的一拳哥酩酊大醉,在街上亂吼一通。段武在旁不滿地冷眼一瞄,強行推了他上的士車廂。然後,阿駒與七仔上了另一部的士離開。

在的士上,阿駒問七仔︰「你看見那個段武嗎?」
七仔奇道︰「看見什麼?」
阿駒說︰「我們剛到火鍋店的時候,你看不見他好像要殺人一樣。」
七仔笑說︰「他不是一拳哥的徒弟嗎?當然有殺氣吧!」
阿駒又說︰「是吧!」

突然,阿駒向的士司機說︰「阿師傅,你為什麼走這條路?」
的士司機疑道︰「不走這裡?」
阿駒不滿地說︰「唉……這條路經常有警察路障的,掉頭吧!」
的士司機不明所以,說︰「掉頭?」
七仔插口說︰「叫你掉就掉啦!醒目啦!」
的士司機心道︰「死古惑仔,那麼怕警察就不要亂出街啦!」邊說︰「OK!OK!不好意思。」接著,的士掉頭駛往另一條路。

阿駒又說︰「你怎看希迪布蘭?」
七仔話語顛倒地笑道︰「我們圍毆傻仔時……我還以為他來到是幫傻仔,他太利害了……我們可以威給那些大人看了!」
阿駒感觸地說︰「火麻仁行動,若不是傻仔背叛我們……哼!」
七仔又說︰「上天現在帶來一個希迪布蘭,定是要我們還以顏色給大人看。」

此時,的士駛到公屋樓下,的士司機說︰「到了!」阿駒付了車資,兩人下車。

兩人一下車,看見傻仔正在等候。
阿駒說︰「你還打不夠嗎?」
傻仔似是提醒地答︰「那個胖子……是怪物啊!」
阿駒怒說︰「火麻仁件事,你背叛了我們,我話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的!」
七仔也說︰「傻仔!是否現在又要出手?」
傻仔害怕地退了幾步,說︰「火麻仁的事,對不起……」說罷,一溜煙地跑走。

兩人看著傻仔,明明打了他一身重傷吧!互看了一眼,像疑問︰「竟然如此若無其事?」


第九十六話

公園內,傻仔獨自一人坐在滑梯上,嘆了一聲,喃喃道︰「火麻仁……」

那是校園自願驗毒計劃實施前的事。

十個學生圍在一起談論著。
阿駒說︰「我們為什麼要像監犯一樣,讓大人左驗右驗?」
小慧不快地說︰「連父母也簽了紙,讓他們驗。」
嘉瑤也說︰「有什麼辦法?我媽原本沒有簽的,可是學校就幾乎全軍出動,班主任啦!訓導主任、副校長,甚至校長也打電話來問長問短,我媽不想煩,便簽了。」
阿全冷言道︰「你媽已經很好了!我爸在收到回條,就二話不說簽了!還對我說清白就不怕被人驗。說到尾,不就是不相信我嗎?」
牛仔說︰「那有什麼辦法?誰叫我們是BAND 3學生?我們一早被看成垃圾,繼續留在學校,只是收留我們吧!」
「那不行!我們要想想辦法!」傻仔說。
阿駒說︰「有什麼辦法?」
七仔說︰「讓他們驗,什麼也不會驗出來的,我們也沒有事。」
傻仔說︰「那讓他們驗出來便好了!」
哨牙仔說︰「我們真的沒吸毒,難道因此去吸嗎?」
琪琪說︰「我不會吸的。」說罷,大家同聲和應。
敏怡也說︰「我只是讀書不好才逵這BAND3學校,但我不是壞學生。」其他三個女學生也點頭。
阿駒說︰「唉……這樣白白讓那些大人去驗,真是不服。」
這次,十人在談論間,充滿無奈地散去。

三天後。

傻仔跟阿駒說︰「喂!我在網上找到一個讓學校驗到我們吸毒的方法,而事實上我們又不需要去吸毒的。」
阿駒問說︰「會不會很麻煩?」
「不……原來那個驗毒,飲了火麻仁也會呈陽性反應的。」傻仔像發現新奇事物的樣子,說。
「這麼簡單?」阿駒笑道。
「是啊!哈哈哈……」傻仔笑說。
阿駒再說︰「那叫他們一起談談如何玩這個反驗毒計劃吧!」

然後,十人在這次商量下,贊成作出一個反驗毒計劃的行動——「火麻仁行動」。

這個「火麻仁行動」是他們在被抽到驗毒前,他們每天都去飲一杯火麻仁,直至被驗。

四個月後,十人被安排驗毒。

第九十七話

阿駒與七仔回到鐵竇,此時各人散在屋內各處東一個、西一個的已睡了,只有希迪布蘭站在窗戶前,呆呆看著。

阿駒說︰「咦!希迪布蘭,為什麼還不睡?」
希迪布蘭呆呆笑說︰「哦……我已睡了三秒,很精神啊!呵呵……」
阿駒訝異地說︰「三秒?」
希迪布蘭奇道︰「哦……是否睡得太久?」
七仔笑說︰「哈哈……我去睡了!」說罷,在那沙發空位躺下去。
希迪布蘭沒有什麼反應,向阿駒說︰「我不明白?哦……」
「不明白什麼?」阿駒問道。
希迪布蘭再說︰「哦……其實你們不想殺死他。」
「他?你指傻仔?哼……」阿駒不滿地說。
「哦……對啊!傻仔……我知道你們對他沒有殺意的,所以我才輕輕踢他……哦……」希迪布蘭說。
「你……怎樣知道?」阿駒疑問。
「哦……感覺一個人的殺氣只是小事,我還知道你一點也不好打。」希迪布蘭說。
「嘻嘻……」七仔在沙發忍不住偷笑。
阿駒冷說︰「阿七,很好笑嗎?」
希迪布蘭再說︰「哦……你們很奇怪,又不是玩,又不是想殺人……不明白。」
阿駒忽然感到希迪布蘭的坦誠,終於忍不住說起那天的事。

那天,由政府委託的驗毒小隊,來到學校跟進月前驗毒的結果。

阿駒等十人,在課室內期待著那個荒謬好笑的結果。先是琪琪、小慧、敏怡、嘉瑤這四個女生被逐一帶走,兩堂課之後,也沒有回來。然後到牛仔、七仔、阿全、哨牙仔都陸續被帶走,阿駒直豎姆指向每一個同學。

到阿駒自己被帶走,只剩下傻仔還在課室,臨行前阿駒向他振臂說︰「我們會等你啊!」

阿駒離開課室,去到學校操場上,八個同學及他們的家長也來到,氣氛緊張。家長們神色凝重,並且充斥同一股難消怒氣。阿駒的母親,也在其中,一看到阿駒,就說︰「你為什麼吸毒?」
阿駒冷冷地回應道︰「沒有!你相不相信我?」
「沒有?那為什麼他們會驗到你吸毒?」駒母氣道。
「你根本不相信我!」阿駒說。
駒母怒道︰「沒有?現在證據確鑿了!你有什麼話好說?」
阿駒笑說︰「我們只是喜歡飲火麻仁,他們驗錯了!」
「真是荒謬!你說是他們驗到火麻仁?」駒母氣道。
「看!你根本不相信我!」阿駒斷言道。

此時,校長說︰「你們不用再爭論了!學校認為這裡九個同學都證實了吸毒,這是學校無法容忍的事,所以會開除你們。」
阿駒訝異道︰「什麼?什麼九個?傻仔呢?」
校長嚴正地說︰「什麼傻仔?現在請你們九個男女,跟你們的家長離開學校!」
阿駒向其他八人,大怒說︰「我們被傻仔出賣了!」

第九十八話

希迪布蘭對世事全不知情,好奇地問︰「哦……你想不想變強?」
「變強?」阿駒不明白希迪布蘭說的是什麼意思,反問。
「告訴你,我什麼殺人的招式也會用。」希迪布蘭沾沾自喜地說。
「殺人招式?」阿駒有點雀躍地說。
「哦……是啊!你喜歡什麼?說出來吧!」希迪布蘭認真地說。
阿駒想了一會,說︰「突然這樣,真的想不到,你有什麼好提議?」
希迪布蘭笑說︰「你喜歡龜波氣功嗎?」
阿駒面有難色,說︰「這個……」
「那鑽石星塵拳呢?」希迪布蘭洋洋得意地提議。
阿駒不為所動,希迪布蘭又數說︰「衝力射球、降龍十八掌、電光毒龍鑽、核子爆裂拳、北斗百裂拳、鳳凰幻魔拳、九死邪功、霍家劍法……」一直說,一直說,如數家珍一樣,聽在阿駒心裡,卻花多眼亂。

阿駒聽著希迪布蘭如此細數,截停說︰「等等……這些招式要學多久?」
希迪布蘭摸摸頭,說︰「哦……以你的體質,大概五十年吧!」
「五十年?」阿駒大叫道。阿七在暗笑︰「哈哈哈……」
希迪布蘭疑道︰「哦……不行嗎?」
阿駒失望地說︰「你知不知道五十年後,我多少歲?」
希迪布蘭搖搖頭︰「哦……」
阿駒再問︰「有沒有速成的招式?」
希迪布蘭答︰「哦……有!萬毒心經!」
「耍多久?」阿駒又問。
「哦……只要你死不去,一天之內。」希迪布蘭笑說。
「死不去?」阿駒恐懼地說。
「哦……那是最容易的了!只要在我身邊,你也死不去的……不過,難免極之痛苦。」希迪布蘭細說。
阿駒猶疑,續說︰「我……可以考慮嗎?」
「哦……沒問題!我隨時可以幫你,我們是朋友嘛!哈哈哈……」希迪布蘭愉快地說。

這晚,阿駒跟希迪布蘭東拉西扯地談天說地,更得知希迪布蘭的那難以置信的身世,阿駒確信希迪布蘭所說的一切。說到天色初明,阿駒已睡了。

希迪布蘭看著屋內,九個青年男女熟睡,安靜的環境下,呆呆地笑著,說︰「哦……這真快樂啊!」

第九十九話

中午,阿駒等一行十人,依約來到這個商場。

這個商場,是一個翻版集中地。翻版音樂、翻版電影、翻版電視遊戲、翻版成人電影,可翻版的都應有盡有。

十人走到商場的四樓,一個彎角的舖位,一拳哥在看著手下打點舖位的事。
阿駒精神奕奕地說︰「大佬!」其他人也和聲道。
一拳哥熱情地拉了阿駒進舖位,慢慢交待工作,笑說︰「呵呵……阿駒,這裡就交給你了,好好地去做啊!」
段武在旁,以嚴厲兇狠的目光射向希迪布蘭。
阿駒見狀忙道︰「他也是我的兄弟。」希迪布蘭卻呆呆一笑,目光遊離。
段武緊握著拳,說︰「是嗎?」
一拳哥笑道︰「阿駒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啦!哈哈……」
希迪布蘭並未理會,注意力卻在牆上陳列出來的翻版成人電影封面上,非常入迷。阿七在旁輕推他一下,說︰「你喜歡看這些嗎?」希迪布蘭只是簡單回應︰「哦……」
幾個少女,面露尷尬之色,嘉瑤對牛仔說︰「我們去洗手間。」說罷,不等牛仔回應,四人便匆匆離開。
一拳哥笑說︰「阿駒,就這樣吧!徒弟仔,我們走吧!呵呵……」段武仍是怒目看著希迪布蘭,然後跟隨一拳哥離開。

舖位內,剩下阿駒等六人。
希迪布蘭仍是非常入迷地看著那些封面,說︰「哦……這是……」
七仔疑問說︰「希迪布蘭,怎麼了?」
「哦……我……」希迪布蘭神色怪異,欲言又止地說。
阿駒也感不妥插口說︰「不舒服嗎?我跟你下去逛逛吧!」然後,便叫阿七等人看舖。

走到商場的門口,阿駒看著希迪布蘭面色陣紅陣紫,感到強烈壓迫感,過了大半小時,才不安地說︰「你……怎麼了?」
希迪布蘭定過神來,說︰「哦……我感到自己好像欠缺了什麼……哦……」
「什麼?什麼意思?」阿駒不明白地說。
希迪布蘭說︰「我要剛才牆上的東西……」
「那些AV?」阿駒奇道。
「哦……AV嗎?對!」希迪布蘭肯定地說。
阿駒雖然不明白希迪布蘭的意思,但卻感到有難以想像的事情會因此發生,便說︰「好!你跟我回去拿。」

回到舖位,阿駒向八人說︰「你們給我每套AV執一隻來。快!」
八人面面相覷,阿駒再說︰「不要想什麼了!快執啦。」

十五分鐘後,AV已執了一小箱,阿駒交待說︰「阿七,你們在這裡吧!現在我要先幫希迪布蘭做些事,晚上我會回來的。」八人並無異議,看著兩人帶了那箱AV離開。



第一百話

乘坐的士回程時,阿駒在希迪布蘭身旁,看著他那極難看的面色,說︰「你怎麼了?」希迪布蘭樣子痛苦,呼吸急促。
阿駒對的士司機大聲說道︰「師傅,可以快點嗎?」
的士司機被嚇一跳,說︰「哇……!不用這麼大聲嘛?可以快的話,我自然會啦!」
阿駒沒理會的士司機,再看希迪布蘭,看見在他身上隱隱冒起絲絲蒸氣,便伸手在他臉上一摸,感到灼熱。
希迪布蘭看著阿駒一臉驚惶,呼了一口氣,才說︰「哦……不用擔心……沒事的。」

兩人在十多分鐘車程後,回到家裡。
希迪布蘭軟坐在沙發上,阿駒隨便找來一隻AV播放。

這是一套日本AV,是巨乳人妻系列的作品,故事講述一對夫婦新婚後,丈夫在工作的時候,妻子感到非常寂寞。
而妻子在家中打理家務時,就使用了各式各樣的東西來自慰。
突然,門鈴一響,原來丈夫訂了一套傢俱,在此時送貨來。
工人在搬運時,身水身汗,勾起了妻子的慾望。
妻子便向工人作出挑逗。
接著,就是一系列公式化劇情︰口交、乳交、做愛……

希迪布蘭專注地看AV,面色已轉為穩定。阿駒在旁,安心地一起看AV。當這一套AV播完,希迪布蘭就急著要看下一套,阿駒只有跟著指示去做。

這樣,連看了四套,花了近五小時時間,希迪布蘭催促還要繼續,阿駒一邊播AV一邊心想︰「這也不是辦法……唔!還可以電腦下載啊!」

接著,阿駒便開了電腦,用BT、FOXY等各類分享軟件,一口氣下載四、五十套AV。幸好,這電腦的記憶體容量龐大,可以應付這樣的下載。

又兩小時後,希迪布蘭再看完兩套AV。同時,阿駒再看看電腦上已成功下載了十套AV,便用一個可以同時播放多套片的播放軟件一起播六套AV。
阿駒便叫希迪布蘭坐在電腦桌前繼續看,並問︰「究竟,這是什麼回事?」
希迪布蘭一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認真地說︰「哦……電腦告訴我,要看大量這些片。我剛才的身體狀況,電腦不斷被重新啟動……」
阿駒仍感奇怪,說︰「要看多少?」
希迪布蘭定一定神,說︰「依照電腦提示,是一百萬套。」
阿駒嘴巴張得大大,驚訝道︰「一……一百萬……?」


第一百零一話

希迪布蘭看著電腦螢幕,說︰「哦……電腦顯示我現在只是八十九巴仙的狀態,我必須成為完全體。」
阿駒懊惱地說︰「你究竟是什麼科學家搞出來的,竟然要一百萬套AV?世上哪有這麼多AV?」
希迪布蘭答道︰「哦……電腦顯示︰有。」
阿駒按著額頭,解釋說︰「我就算是有的,連下載時間也不計,就是你要這樣一口氣看六套,廿四小時不停地看,看完一百萬套的時間……」
「哦……大約是三十八年。」希迪布蘭像毫不在乎這時間的,回答道。
「唉……你還不知道困難嗎?」阿駒反問道。
「哦……可是……」希迪布蘭繼續看著電腦,說。
阿駒打斷說︰「不要可是了,你現在已很厲害,根本不需要成完全體。」
希迪布蘭一臉無奈,不發一言。

兩人沉默,良久。

那俗不可耐的流行曲電話鈴聲響起。
阿駒一接聽,便大驚道︰「什麼?被警察掃場?」
「是啊!想辦法擔保我們出來吧!」阿七在電話那邊說。
「放心!我會來救你們……」阿駒再說。

阿駒掛了線,便撥給一拳哥,說︰「大佬……四仔檔被警察掃了。」
一拳哥說︰「那邊很小事……你帶那個胖子來吧!」
「胖子?」阿駒疑問道。
一拳哥說︰「今天你身邊那個呢?總之,你快來吧!警察那邊很快會沒事的。」說罷,不待阿駒回應,便掛斷了。

阿駒呆看著電話。
希迪布蘭好奇地問阿駒︰「哦……發生什麼事?」
阿駒喃喃道︰「這不對勁!」
希迪布蘭追問︰「哦……究竟什麼事?」
「可能……我們被出賣了。」阿駒答道。
「哦……誰出賣你們?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呵呵……」希迪布蘭興奮地說。
阿駒看著希迪布蘭,說︰「啊!對啊!他要你也一起去的。好!就去吧!」說罷,便與希迪布蘭急急離開。

在趕去一拳哥那處的途中,阿駒解釋了一遍情況給希迪布蘭了解,並說清楚可能有機會出手。

一說到可以出手,希迪布蘭就非常高興。



第一百零二話

火鍋店今晚早早關了舖,門前掛上一張通告︰「東主有喜,休業一天。」

店外傳來一下的士的關門聲。阿駒與希迪布蘭便進入火鍋店。
店內烏燈黑火,非常寧靜。一拳哥閉上眼沉靜地坐著,段武在旁殺氣騰騰。

四人對著,瀰漫著肅殺氣氛。

阿駒說道︰「大佬……四仔檔那邊……」
一拳哥咳了一聲︰「咳唔……」
阿駒感到有異,續道︰「那……即是怎樣?」
一拳哥張開眼,說︰「現在不跟你說這些……」
「什麼?我的兄弟都在警署……」阿駒難掩激動,說。
一拳哥冷道︰「那不關我事。」
阿駒氣在心頭,說︰「大佬!不關你事?那你要我來幹嗎?」
一拳哥冷言道︰「你身邊的胖子,是什麼人?」
阿駒看一看希迪布蘭,再對一拳哥說︰「我的朋友。」
一拳哥冷笑道︰「嘿……我認為他在你身邊,並不簡單!」說罷,段武站出了一步。

希迪布蘭也站出一步,說︰「哦……朋友,你放心吧!」阿駒退了一步。

段武看著希迪布蘭,卻對一拳哥冷笑道︰「師父,殺了他之後,就輪到你。」一拳哥微笑點頭。

此時,段武全神貫注地看著希迪布蘭的舉動……
希迪布蘭豎起右手食指,慢慢放到鼻孔裡,挖著說︰「哦……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段武立時冒火,說︰「竟看不起我!」說著,化成飄忽身影,在希迪布蘭面前晃動。

一拳哥笑說︰「徒弟仔……進步不少啊!」
阿駒在旁目瞪口呆地看著。

段武以極速身法,尋找希迪布蘭的破綻。可是,眼前的胖子卻令他非常疑惑,心道︰「怎……怎麼會這樣?」雖然一拳哥只在旁看著,也得到段武同樣的疑惑……

這胖子全身都是破綻!

希迪布蘭傻氣地說︰「哦……原來世上還有這程度的人?看來,跟他們不相伯仲呢!」

疑惑,卻令段武無法下手,因為在下午第一次相遇時,他已感到這胖子並不簡單。因此向一拳哥提議報警掃了四仔檔,怎料卻陰差陽錯下他與阿駒離開了。最後,唯有以暴力解決這胖子,與師父交換可跟他決戰的條件。

希迪布蘭挖著鼻孔,呆呆地說︰「哦……不用怕啊……放心來吧!」

段武目光散發狂暴殺意,晃動身影歸一,站在希迪布蘭面前,一個旋身揮出一記橫鞭鎚,大喝︰「死吧!」


第一百零三話

噗!

一聲沉悶怪響,段武眼神空洞地呆著,橫鞭鎚落在希迪布蘭的頸上。
在旁的阿駒更是目瞪口呆,在他眼中看來段武只是一個站立的身影,接著就是橫鞭鎚落在希迪布蘭頸上,就這樣的兩格畫面。

希迪布蘭唇角微翹,說︰「哦……可惜,你竟預定我會閃避……使這橫鞭鎚的力量一閃即逝無以為繼,若然我在此時出手,你的手便會廢了。」說著,提起兩指,在段武的橫鞭鎚上由拳頭到手臂輕輕一劃,續說︰「哦……不如給你再來一次吧!」
「再來一次?」段武訝異道。
「哦……我不閃不避,你即管放心重擊吧!」希迪布蘭誠懇地說。

段武心中極之忿怒,卻不是對眼前這完全看不起自己的胖子而忿怒,而是剛才的接觸後,自己深深感受到實力的差距……

不會錯的!根本是連僥倖的可能也沒有……

希迪布蘭看著段武那怒不可遏的樣子,說︰「哦……感到沮喪嗎?不要這麼沒趣啊!來跟我玩一會吧!」
段武呼了一口氣,說︰「對你來說,只是玩一會而已嗎?」
希迪布蘭嬉皮笑臉地說︰「哦……不好嗎?」

此時,一拳哥站了出來,解開衣領,說︰「徒弟仔……你我聯手吧!」
段武疑惑說︰「你……你說聯手?」
「就跟這胖子玩一會吧!」一拳哥語帶自嘲地說。

「啪啪啪……」希迪希蘭興高采烈地拍著手,笑得雙眼如線,說︰「哦!有趣啊!」

一拳哥脫下那超大碼西袋,打開恤衫,露出胸前贅肉,展現出那些不知是龍是蛇的紋身,悠然說道︰「也忘了有多少年未出過手呢?不過,我並沒有疏懶過。」

接著,一拳哥大喝一聲︰「哈!」他那肥腫的身體突然變得紥實,現出一身橫練肌肉,那些紋身變化成一條狂暴的惡龍。

段武見狀,才發現一直以來想殺死師父的想法,原來是很天真的事。

希迪布蘭欣喜地說︰「哦……原來如此!」
一拳哥冷道︰「哼!你知道是什麼嗎?」
「嘻嘻……哦……有點意思,是金鐘罩。」希迪布蘭笑說。

一拳哥向段武施了一個眼色,兩人立即飛身在希迪布蘭的左右。

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
噗!噗!噗!噗!噗!
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
噗!噗!噗!噗!
鏗鏘!鏗鏘!鏗鏘!鏗鏘!鏗鏘!
噗!噗!噗!
鏗鏘!鏗鏘!鏗鏘!鏗鏘!
噗!噗!

連綿不斷的金屬交撃聲,夾雜沉重樸實的悶響下,拳腳交加,希迪布蘭左手對付一拳哥,右手應付段武,表現輕鬆自在,笑言道︰「哦……就讓你們看看這招吧!」

一拳哥與段武都殺紅了眼,繼續瘋狂地向希迪布蘭進攻,並沒有停下來。

此時,希迪布蘭面色發紫,七孔滲出縷縷黑煙,對呆在旁邊的阿駒說︰「哦……朋友,好好看著吧!這就是……萬毒心經!」

第一百零四話

一絲絲黑煙,如細髮般散開。繼而,像靈蛇般向著一拳哥與段武進襲。

段武稍一遲疑,被兩道黑煙竄進鼻孔。
一拳哥以靈巧的步法閃避,不慌不忙,卻道︰「糟了!」
希迪布蘭一笑。

段武立時跪在地上,垂首。

「徒弟仔!」一拳哥叫道。

希迪布蘭笑道︰「嘿……只有一隻嗎?」
一拳哥怒視著,並鼓起金鐘罩,與黑煙抗衡,閃出黑火。

「吼……!」段武面色變得又青又紫,雙手捏住咽喉,痛苦地仰首大叫。
「哦……不用急!還死不了!」希迪布蘭站在一拳哥面前。
一拳哥右手蓄勢一拳擊向希迪布蘭,正面擊中,「鏘」的一聲金屬撞擊聲。

「……!」一拳哥驚異地退了一步。
「哦……不錯!」希迪布蘭若無其事地說。

一拳哥看著中毒的段武雙目發出青光,瘋了般對空氣揮拳,虎虎生風。

「哦……你還有空理他嗎?」希迪布蘭一臉好奇地說。
一拳哥看見希迪布蘭指著他的手,訝異道︰「什麼?」然後,才看到自己的右手腫得如水桶般大。

「哦……還能再戰嗎?」希迪布蘭佯作關心地說。

「可惡!」一拳哥谷盡金鐘罩護身全身冒汗,左手在右臀上點擊,止住毒勢攻入,道。

那邊段武已倒在地上亂爬,極之痛苦。

「哦……差不多了!朋友……到你了。」希迪布蘭不理兩人,轉向阿駒道。

在旁的阿駒看得眼傻,希迪布蘭如此一說,大驚︰「到我……?」
希迪布蘭詭異地說︰「沒錯!不要錯過這好時機!嘿嘿……」說罷,一道黑煙如箭般射向阿駒,正中心臟。」

阿駒完全不能防避,招單全收,發出淒厲叫聲︰「哇!」

一拳哥看得糊塗了,說︰「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希迪布蘭笑道︰「哦……還挺得住啊!有這禮物送給我朋友真好!」
「?」一拳哥疑惑。

阿駒神智迷糊,只聽到希迪布蘭說︰「哦……朋友!不會有事的……他們的東西,現在就送給你。」

一拳哥眼看希迪布蘭隨手一揚,倒地的段武浮在半空,一道黑煙在段武身上扯出來,然後緩緩地流向阿駒身上,大惑道︰「這是什麼意思?」

希迪布蘭呵呵大笑,說︰「哦……不明白嗎?也不要緊……稍後你的金鐘罩也屬於他的了!呵呵……」

眼前這一切,超出了常人想像範圍,一拳哥也是,不禁產生出一個有生以來也沒想過的念頭︰「逃!」

可是,當一拳哥不自主地踏出了一步,眼前卻被希迪布蘭擋住,全身仿如被綁不能動彈,心道︰「這次真的要死了!」

希迪布蘭嘴角一翹,說︰「哦……不要妄想了……我還可留你們一命。」

留我們一命?
是!

第一百零五話

一拳哥跪在希迪布蘭面前。

那邊,黑煙像蛹一般包裹著阿駒,阿駒狀甚痛苦,全身劇烈顫抖。
希迪布蘭悠然說道︰「朋友……忍耐一點!」

一拳哥凝神看著正在腐爛的右手手臂,舉起左手成手刀。希迪布蘭見狀,即說道︰「哦……不要作愚蠢的事。」
一拳哥咬緊牙關,說︰「愚蠢?」
希迪布蘭解釋說︰「哦……對!相信你身懷金鐘罩,也知道你自己是不可廢掉那右手吧!哦……除非,你散功吧!可是……你一散功,那毒力立即攻佔全身。哦……那太愚蠢了。」
一拳哥冷哼道︰「不要貓哭老鼠了!我要是死,也不在你面前丟臉。」
希迪布蘭呵呵大笑,說︰「呵呵……覺得丟臉嗎?不需要啊!你我相差太遠了,根本不丟臉。若然,你不散功,最多只不過是損失一條手臂和一部分金鐘罩的功力。」
一拳哥卻閉上眼,樣子繃緊。

希迪布蘭滿意一笑,再到黑蛹旁, 說︰「哦……朋友!慢慢吸收吧!我會守護著你。」

寂靜地空間,彷彿時間也被拖慢,一拳哥臉上汗如雨下,勉力支撐著。

四個小時過去,地上的段武虛弱地爬起來,呻吟著︰「啊呀……」
一拳哥強忍痛苦,大喜道︰「徒弟仔……你醒了嗎?」
段武乏力地看著一拳哥,連話也說不出來。一拳哥微笑點頭,像說︰「好了!好了!休息一下吧!」

在旁的希迪布蘭也微笑了一下,不知在想什麼。

半小時後,希迪布蘭看一看黑蛹的變化,又到了一拳哥面前,說︰「輪到你了!」
「!?」一拳哥大惑。

希迪布蘭舉出手刀,一閃落下。

鏗鏘!
一拳哥痛得瘋狂,不停以頭撼地,發出「碰碰」巨響,慘叫之聲極之恐怖︰「嗚啊…………!」
希迪布蘭拿著一拳哥的斷臂搓弄成另一團黑蛹,說︰「哦……硬生生打爆金鐘罩的聲音真好聽!」然後將小黑蛹,放進阿駒的大黑蛹裡,說︰「哦……朋友!這禮物真的很好,你以後再通過不到驗毒了!嘿嘿嘿……」

這夜,一個偏僻的地方,一個青年看著月色,呆呆地……呆呆地……
一個身穿醫院制服的人,在喚著︰「易雁天!你又走來這裡?」說罷,幾個身穿同樣制服的人,包圍著易雁天。
易雁天對著夜空,詭異地笑著說︰「經典……回來了!」

第七章.毒之子.完